隻是,胡文傑心裏難免鄙夷幾句,“就程宏這點智商,跟老謀深算的霸王龍比較起來真是差遠了!依霸王龍那種雷厲風行的工作作風,別說是這幾個小混混,恐怕再多幾個小混混,他都能想辦法收拾的妥妥帖帖。”
想到這裏,胡文傑心裏突然隱約感到不安。
他想起市公安餘局長和陳大龍之間極其和諧的關係,再想想今天程宏司機打電話向餘局長求助時對方根本不鳥的態度,抬頭又看一眼得意洋洋站在工地門口堵住門的光頭混混,腦子裏聯想到了什麼?
因為在普安市新城地麵上投資的地產項目出師不利,開工頭一天就被堵門?胡文傑心情瞬間從清晨的一片晴朗變為陰霾滿天。
人要是倒黴,喝口涼水都塞牙。
胡文傑工地上的麻煩事沒解決,正急的焦頭爛額,小冰哭喪著臉找到他辦公室來,心情惡劣的男人一眼瞧見小冰耷拉著一張臉進門,心裏先生出幾分不滿。
他冷眼瞧著進門的女人,心說,“這女人什麼時候能長點心眼?跟她說過八百回了,自己沒有主動聯絡她的時候肯定很忙,她安安靜靜等電話就行,她倒好?直接衝到自己公司辦公室來了?”
小冰剛從監獄裏探監父親趙王道,一回來哪也沒去直接奔著胡文傑的公司找過來,對於小冰來說,眼睜睜看著父親在監獄裏度日如年,她內心的那股子心疼無以言表。
為了盡快幫父親脫離苦海,她特意趕過來找胡文傑幫忙,因為上次就是胡文傑幫忙的緣故,才讓父親在監獄裏過了一段時間的舒服日子。
單純的小冰顯然還沒學會察言觀色那一套,一進門衝著胡文傑眼淚掉下來哭哭啼啼抱怨道:
“你上回不是說的好好的?隻要我答應你們的條件針對陳大龍,你就幫我父親的忙?可是現在,我剛從監獄那邊回來,我父親在裏頭被人打的.....”
小冰說著說著,想起父親滿臉傷痕模樣控製不住嗚嗚咽咽哭起來,這讓胡文傑看了愈加心煩意亂,他原本今天已經夠心煩了,這個節骨眼上小冰居然哭哭啼啼過來插一杠子,他對小冰自然沒什麼好臉色。
他相當不悅口氣問小冰:
“你父親又怎麼了?上回你去探監不是還好好的?再說了,真要是你父親有點什麼事,你哭有用嗎?成天到晚就知道哭哭哭,我說老子最近生意怎麼做的這麼晦氣,你這樣整天哭哭啼啼的,老子能不倒黴嗎?”
“我哭怎麼了?我父親都被人打成那樣了,我哭還不行了?”
小冰也是沒頭腦的姑娘,說話做事從來沒仔細琢磨什麼是重點,今兒她明明是想請胡文傑幫忙來了,卻因為一句話氣的跟胡文傑杠上了。
胡文傑從早上到現在,心裏正憋著一肚子火無處發泄,被小冰這麼一撩撥,瞬間爆發出來,他衝著小冰惡狠狠道:
“你這是什麼態度?我幫你父親的忙,你不感謝我就算了,居然還哭哭啼啼指責我?你當我胡文傑是什麼人?必須就得鞍前馬後為你父親的事情幫忙?”
胡文傑火冒三丈,小冰火氣更大,見麵前的男人占盡了自己的便宜後,似乎有吃幹抹淨不認賬的跡象,她愈加心急如焚,衝著胡文傑聲討他“種種罪狀”。
“你之前不是答應過我,很快會幫我父親辦理保外就醫嗎?這都拖了多長時間了?為什麼我父親的保外就醫手續還沒下來?”
“你不是說對對我父親的事情負責到底嗎?可是現在我父親在監獄裏受苦,你卻無動於衷?你分明從一開始就是在騙我。”
“如果不是為了我父親早點出來,你以為我會心甘情願被你胡文傑呼來喝去嗎?算我小冰瞎了眼,跟了你這麼一個狼心狗肺翻臉不認人的家夥!”
........
欲速則不達。
如此簡單的道理對於小冰根本無法融會貫通,她以為經過自己一番聲討或許會讓胡文傑心生愧意,卻不料,這番話愈加激起胡文傑內心的熊熊怒火。
他在小冰肆無忌憚當麵控訴他“累累罪狀”的間隙,見縫插針反擊她:“現在監獄裏保外就醫那麼嚴,你以為我是大羅神仙,說辦就給辦了?”
當小冰質問他,“為什麼這麼長時間還沒幫父親再次減刑”的時候,他氣咻咻反駁道:
“老子現在工程剛起步,整天忙的跟孫子似的,哪能顧得上那些雜七雜八的破事?”
這話在小冰耳朵裏聽起來簡直要傷心欲絕。
她心裏尋思,“原來在胡文傑的心裏,自己父親在牢裏受苦不過是雜七雜八的破事?看來他心裏壓根就沒把幫父親脫離困境的事當成大事來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