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碧霞那丫頭不等朱恩澤同意,直接動手把兩隻漂亮的錦雞給取了下來,朱恩澤又不好把錦雞從那丫頭手裏搶回來,隻好解釋道:
“張小姐,那錦雞是給我妹妹補身子的,你不能都拿走了。”
傲嬌的丫頭一聽,這麼漂亮的錦雞居然要殺掉吃肉,頓時不滿意起來:
“這樣啊!爹爹你把錢還給癩蛤蟆,再叫管家逮兩隻大公雞來給癩蛤蟆。”
張碧霞這丫頭嘴上雖然把朱恩澤一口一個癩蛤蟆叫的溜溜熟,但這丫頭心不壞,不像他爹那麼視財如命。
站在張財主身後的老管家不知所措地看著張財主,此時的張財主一張臉黑得如同鍋底,肉疼得肥嘟嘟的胖臉直痙攣,五百文加兩隻大公雞就這樣沒了,真是敗家的閨女。
“老爺,你看……”
張財主“啪……”地抽了管家一耳光,青筋暴露地吼道:
“看什麼看……還不按照小姐說的辦。”
提著錦雞的張碧霞對她爹的小氣甚是不滿起來,這丫頭當然不可能直接訓斥他爹,可她有的是方法:
“嗚嗚……”
張碧霞一哭,張財主立即慌了神,連忙安慰道:
“寶貝……寶貝啊!,老爹照辦就是。”
朱恩澤在一旁懷著這看熱鬧的心思,也沒有出聲打擾張碧霞父女兩人的表演。張碧霞的假哭一招奏效,張財主立即答應了自己閨女的全部要求,怏怏地把五百文錢還到朱恩澤手中。
朱恩澤連忙推辭道:
“張員外不必如此客氣,這欠債還錢天經地義,小子可不敢壞了規矩,兩隻大公雞我收下就行了。”
張碧霞聽到朱恩澤居然拒絕了他的好意,立即有對著朱恩澤嬌嗔道:
“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
朱恩澤隻能自我解嘲地淡然一笑,然後提出了一個小小的要求:
“張小姐,小子想在府上借幾本關於科考方麵的書,不知可否。”
“癩蛤蟆,你鬥大的字不識一個,就你這樣還借書,借給你能看得懂嗎?”
“當然看得懂,四書五經基本能背下來了。”
“癩蛤蟆打嗬欠——好大的口氣,那你背一則論語我聽聽。”
這臭屁的丫頭左一個癩蛤蟆,又一個癩蛤蟆,把朱恩澤叫得心煩意燥,但朱恩澤有求於人,隻能老老實實地背論語:
“子曰:學而時習之,不亦說乎?有朋自遠方來,不亦樂乎?人不知而不慍,不亦君子乎?……子曰:君子坦蕩蕩,小人長戚戚。”
張碧霞父女兩人目瞪口呆地看著朱恩澤,一句話都說不出來,沒有上過一天學的朱恩澤,居然可以背完整本論語,這簡直太不可思議了,難怪張碧霞父女吃驚。
宋代的讀書人地位極高,但不是朱恩澤這種連縣發解選拔試都沒有過的窮小子,最後張碧霞允許朱恩澤每次借一本書,朱恩澤對這個要求當然沒有意見。
說實話,四書五經朱恩澤早就背得滾瓜爛熟,朱恩澤借書隻不過是掩人耳目而已。
王安石積極倡導科舉以經義取士,並以改變“閉門學作詩賦,及其入官,世事皆所不習”的狀況。經義就是四書五經,也是考試的重點,也就是說南宋的科舉已經和明清的科舉極為相似了,而四書五經恰恰是朱恩澤的強項,如此情況下,朱恩澤沒有不中進士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