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嘉一聽,額頭上的一下就冒出來一層細密的冷汗。
雍齒這家夥的名聲素來就不好,自己要是去投靠他的話,自然不會有任何危險了,但是現在是為了秦國去勸降雍齒,估計沒有比這個更加能作死的事情了。
“這個……”秦嘉伏在地上,伸手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有點結巴起來,不知道接下來該怎麼說才好。
“怎麼?”扶蘇收回了目光,臉上也透發出來一股子冷漠:“你之前領軍作亂,現在想要歸順我大秦正統,要是不做點表示的話,軍中怕有人不服,三軍將士嘴上不說,心裏卻難免滋生怨恨。”
“哼!”
皇帝的話剛剛落下,薛丁山和常茂兩人就露出一副凶神惡煞的樣子,兩人一左一右,眼睛裏邊冒著綠光,就像是兩條餓狼一樣盯著秦嘉。
秦嘉心裏這個苦啊,左右思量了一下,秦嘉道:“啟奏皇帝陛下,並非是罪臣不願意為大秦效力,而是那雍齒為人凶殘,是鐵了心反對我大秦的,那裏像是罪臣這般,就等著我皇帝陛下領軍前來,便獻出城池,歸附我皇。”
說完這話,不等皇帝開口說話,秦嘉就繼續說道:“罪臣之所以不去勸降雍齒這個暴徒,便是想要留下有用之身,接下來的幾十年歲月裏邊,才可以好好地伺候皇帝,為皇帝效命奔走,皇帝之聖明,足可以比擬古之堯舜禹湯,罪臣的忠心日月可鑒,還請陛下明鑒。”
扶蘇嘿嘿一笑,指了指薛丁山,薛丁山冷著臉站了起來,一把揪住秦嘉的脖頸,就向著外邊拖了出去。
“砍了!”
扶蘇冷聲道,秦嘉麵如死灰,掙紮著喊道:“罪臣願意去,罪臣願意去!”
“遲了!”
薛丁山從鼻孔裏發出兩個字音,完全不理會正在掙紮的秦嘉,徑直向著廳堂外邊快速走去。
“陛下啊,罪臣有十足的把握,確定可以勸降雍齒……”生死關頭,秦嘉也不顧的許多,現在不爭取一下,那就真的要交代在這裏了。
扶蘇看著戲演的差不多了,就揮手示意薛丁山停下。
“朕查看過了你家中,有不少的侍妾和子女,你現在就去勸降雍齒,若是一去不回的話,朕會親自將這些人頭送到你麵前來!”扶蘇淡淡的說道。
薛丁山把秦嘉放開,秦嘉跪在廳堂外邊,磕頭道:“還請陛下多多寬限一點時間,雍齒以前就和劉邦有仇,隻要皇帝陛下許下高官厚爵,相信雍齒一定會棄暗投明的。”
對於雍齒此人,扶蘇倒是有些了解,還在劉邦是亭長的時候,兩人就經常以為各種事情互掐,要是自己沒有穿越城府扶蘇的話,用不了多長時間,雍齒就會投靠項羽。
帶著楚軍拿下沛縣,將劉邦一家全家老小都抓起來。
曆史上邊,項羽和劉邦有一段對峙的時間,雍齒出了一個主意,就是當這劉邦的麵,把他老爹劉太公給煮了。
劉邦就和項羽說,你我是結拜兄弟,你煮了我爹,那就是煮了你爹,等到煮熟了以後,不要忘記給我分一碗肉湯!
項羽聽到劉邦這樣說,也算是明白用劉邦的家人要挾劉邦是不起作用的,幹脆好生對待劉太公、呂雉等人。
後來時機成熟了,劉邦項羽兩人以鴻溝中分天下,劉太公、呂雉等人這才被劉邦贖回去。
正是因為扶蘇了解這一段曆史,所以才會如此強烈的要求秦嘉去勸降。
為什麼不派遣自己會下的人去勸降?理由很簡單,秦嘉經營東海郡,也算是有很長時間了。
自從天下大亂,陳勝吳廣兩人揭竿起義,秦嘉就作為東路軍,一直想著東邊攻擊,吞並秦朝的土地,一直就打到了東海郡。
畢竟那時候天下人苦秦久了,隻要有一個人站起來說話,天下豪傑雲集響應,這還真不是白說的。
始皇帝給自己塑造的就是一個殘暴不仁的形象,但是長公子扶蘇在民間卻有很好的口碑,所以扶蘇以北方之地作為根本,也迅速得到了民心。
就因為秦嘉經略東海郡時間很長,所以對於雍齒也會熟悉一些,派遣他去勸降雍齒,成功率自然高一些。
扶蘇想了想,說道:“雍齒倒戈相向,朕願意加封一郡之地給他。”
“陛下的意思是,可以給雍齒封侯?”秦嘉說話直白,抬著頭詢問皇帝的意思。
“不錯,正是如此!”隻是封侯而已,自己是皇帝,手握至尊權柄,能給雍齒任何東西,也可以將雍齒身上所有的東西收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