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鋒吃了一驚,失聲道:“就是在連峰穀被呂布斬殺的蕭摩柯將軍?”
親兵咬著牙道:“當初我們都拚死一戰了,可是蕭將軍是上頭看重的人,哪裏曾想到呂布會在連峰穀,我們都殺到脫力了。”
親兵伸手解開甲條,露出肚子上一處非常大的傷疤,有些氣憤道:“我們都經曆了,但是後來還是被論罪。”
“主將陣亡,親兵本來就要治罪,這事情你們不冤枉,不過你放心,本將是不會那種魯莽的人,我雖然有幾分勇武之力,但是卻知道天下好手多得是。”唐鋒說完這話,覺得有些過分,對戰死的蕭摩柯有些不尊敬,便補充道:“當然,衝鋒陷陣,為國捐軀的豪傑,才是好樣的,我實在是愛我家中娘子。”
親兵重新束好了戰甲,投給唐鋒一個感激的眼神,保證道:“將軍放心,我們一定會把書信送到主母身上。”
戰鬥的號角回蕩在軍營裏邊,昨天瘋狂的廝殺對於唐鋒來說,兵沒有損耗多少精力,主要是他水土不服的狀況,得到了緩解。
幾十年的修練武術的在體內形成的力量,像是在逐漸恢複。
修睦騎著馬拍了過來,把麵甲往上一劃,露出一張剛毅的麵孔來,笑道:“唐將軍!”
唐鋒現在的情緒好多了,拱手道:“昨天晚上本將情緒不太好,失禮了!”
“豈敢!”修睦道:“將軍現在身份不一樣了,就算是唾沫吐在了屬下臉上,屬下也不敢說什麼。”
唐鋒愣了一下,這才意識到自己現在的地位和以前在鄉裏完全不一樣了,以前是贅婿,現在是將軍。
大秦是一個將就身份地位的地方。
“你還不是我麾下將士,不用自稱為屬下。”以前的習慣已經把唐鋒塑造成了一個唯唯諾諾的老實漢子。
修睦笑了起來:“將軍有所不知,今天我剛剛睜開眼,令書就下來了,從今以後我就是將軍的屬下……哦,不對,昨天從戰場上活著下來的人,都是將軍的屬下。”
唐鋒笑了起來,心情非常愉快,從昨天那種極端情況下活下來的武夫,都是百裏挑一的好手,比如眼前這個修睦,手掌心裏的繭子就非常厚,那是經常和刀劍接觸留下來的。
修睦繼續道:“依照標下來看,估計今天也是同樣的戰況,我剛剛來的時候,就打聽過了一些消息,楚國的楊素被人稱為陰人,這個人心狠手辣,不管是對付自己的人,還是對付敵人,都一個樣子,在楚國那邊可不是很討人喜歡。”
唐鋒道:“有機會的話,我是真的想砍了此人,你說這會是多大的功勞?”
“隻怕……”修睦看著唐鋒的眼神不像是在說笑,“隻怕都能成為一軍主將了!”
唐鋒這時候看到一個手提禹王槊的武將騎著馬從他麵前緩緩走過,他急忙翻身下馬,鄭重行軍禮,修睦也是如此。
那武將帶著麵甲,隻有兩個冰冷的眸子透過麵頰的空洞散發出來,還有那斜斜插在馬背上的畢燕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