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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陳平伸展了一下身體,看著逐漸亮起來的天色,鄙夷道:“豎子不聽我言!”
陳買打著哈欠:“耶耶,我也想不明白,為什麼你說困殺比殺戮重要?”
陳平側著耳朵聽了聽,喊殺聲已經停下,這就意味著戰鬥已經結束了。
“你忘記我說的了?”陳平道:“秦軍的首要目的是朱提城,我雖然不知道秦軍那邊的主帥究竟是誰,但是能想得到把兵馬分成三部,而且是在不同的時間段前來進攻,那就說明他對於朱提城是誌在必得的。
換言之,這個人是非常精神,而且絕對是統軍大才,所以才叫陳平圍困而不殺,如果後邊還有兵馬到來,那就更有意思了。”
陳買驚醒過來,失聲道:“耶耶是說,如果後邊還有兵馬過來,就會發現我們所有的兵力都集中在堂琅,那朱提城的就是空城一座?”
“對啊。”陳平詫異的看了一眼陳買:“我以為你想不明白這一層關係的,終究還是我陳平的兒子啊,可惜了,別怪耶耶!”
“城外秦軍隻怕有接近兩萬的大軍折損於此處,如果我們隻有幾萬人,怎麼可能一夜就殺一個精光?”陳買臉色變了,顫聲道:“耶耶,那我們後路不就斷了?那秦國統帥得手了?”
“這關我什麼事情?”陳平坐在院落裏,指著一個侍女道:“熬煮酸菜魚這道菜,多放一些辣椒。”
“喏!”侍女退下。
陳買記得快哭了:“耶耶,朱提城陷落,我們怎麼活啊?我們可就隻有五尺道能撤回楚國!”
陳平端起才漱口水漱口,用柳樹枝混雜了一些食鹽刷了刷牙齒,然後在侍女的服侍下洗了臉,這才看著已經哭了的兒子,罵道:“都多少歲的人?哭!丟臉不?”
“耶耶!”陳買叫了起來。
陳平道:“你可以這樣想,萬一辛棄疾就是最後一支秦軍了呢?這樣不正好都被我們合圍了?”
“可萬一不是呢?”陳買嚷道。
陳平笑了起來,笑得很愉快:“你啊,你急什麼!戰爭可是有很多種偶然的,萬一辛棄疾不是最後一隊人馬,那最後一隊人馬的統軍武將膽子小,看到我們這邊人多,自己就往回跑了,也沒有給主帥送信過去,也是可能的啊!”
“天啊!”記得熱鍋上螞蟻似得陳買忽然大笑,鬆了一口氣:“耶耶一定是有必勝的把握,這才逗我玩,隻是你可以逗弄重孫便是了,我都幾十歲的人了……”
陳平起身淨手,侍女小心翼翼的幫著陳平把水擦幹淨。
“那有什麼必勝的把握,我隻是覺得秦軍殺過來的時候,我們父子兩人就跪在地上磕頭,人家看著我一個白發老頭,興許就可憐我們父子兩人了呢?你也別舍不得家裏的妻妾,隻要能活下來,到了別的地方,不一樣可以換幾個美貌的女子?耶耶告訴你,這女人都一樣,沒有什麼區別。”
“哐當——”陳買洗漱的木盆掉在地上,人也嚇得半死,嘴裏一個勁道:“完了!完了!朱提城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