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被鮮血泡透了的陣地上,劉海福不由的虎目含淚,自己的一個營的弟兄,從淩晨二點起反擊開始,到現在這短短的十幾個時時間,就隻剩下幾十名活著的了,而且是人人帶傷。就在劉海福把犧牲戰士的遺體住陣地裏搬動時,旅輜重營派來的醫護隊和抯架隊來到了陣地上。
輜重營的一位副營長向劉海福轉達了團長李長武的命令,三營全體撤出第一線陣地,全營進入羅店鎮休整。劉海福和輜重營的戰士一起,把陣地上能帶走的東西和犧牲戰友的遺體一同帶了下去,在離開陣地時,劉海福和還能站立的戰士同時立正,對著這塊付出了太多戰友的生命的陣地,莊重的獻上了一個軍禮。 二線陣地上二營二連的戰士,也對著撤下來的三營戰友充滿敬意的送上了軍禮。
日軍第十八旅團的指揮部裏,步兵第十九聯隊的聯隊長人見秀山大佐正在被旅團長井出宣時少將訓斥著。十九聯隊在損失了半個聯隊一千餘人的士兵後,仍然沒有拿下支那人的陣地,這讓井出宣時少將一肚了火氣都在了人見秀山大佐的身上。
下午人見秀山大佐用剩下的半個聯隊,在炮火和輕重機槍的掩護下重新占領了一線的守軍陣地。站在守軍一線陣地上,望著有著密密麻麻的各種火力點的守軍第二線陣地,舉著望遠鏡的人見秀山大佐心中湧上了一種無力感。隻是一線陣地就讓大日本皇軍損失了一個半標準的步兵聯隊,加上一個山炮兵聯隊,還有一個軍直屬的野戰重炮兵十一聯隊,後麵的這些陣地還要吞噬掉多少大日本皇軍的武士啊!
羅店的生死戰吸引了日軍絕大多數的注意力,這也讓王海濤的另幾個主力團有了充足的時間來建立起一道防禦工事。猶其是趙忠武所率領的二個團,這二個團所要防守的地段不向羅店和楊行那裏,有現成的城牆可以利用,而是完全的野戰工事。幸虧這一帶的地型河網密布,水溏四處都是,這也讓日軍對進攻道路的選擇少了許多。
趙忠武在聽取了偵察連戰士對地型的偵察彙報之後,結合地圖把防線設在了荻涇、潘涇、浦媚河這幾條河流的西南岸。以河堤為依托,建起了一道七公裏長的防線,在有公路和渡口的地方都是定為重點防禦地段,不僅重火力優先布置,而且兵力也是優先考慮。
王海濤在基本完成了楊行鎮的仿禦陣地建設後,開始巡視整條防線,先來到的就是吳淞口炮台陣地。當在吳凇口炮台陣地上見到韋二喜時,王海濤拍著韋二喜的肩膀道:“二喜,好樣的,不愧是我王海濤帶出的兵,我雖然沒在上海,也為你們取得的勝利而高興和驕傲,你們獨立營打出了我們中**人的威風,沒給我們獨立旅丟臉。
現在我們獨立旅升為新九十師了,我現在仼命你為新九十師二七二旅,五四六團上校團長。守在吳淞口陣地上的原獨立營成為五四六團一營,這個營長和其它軍官你來仼命吧,把結果報到師部就行了。”
韋二喜聽了王海濤的這些話,又是激動又是高興。激動的是自己帶著獨立營浴血奮戰,終於得到了師座的認可,高興的是這麼快自己又官升一級,成上校團長了。韋二喜立正後答道:“謝師座栽培,韋二喜必不負師座栽培之恩。”王海濤一擺手道:“沒什麼栽培之恩,你有今也是拿命拚出來的。下麵日軍一定會對我們大舉進攻,你這個陣地可是日軍的眼中釘、肉中刺。日軍一定會不惜一切代價強攻的,你可要做好準備啊。”
韋二喜答道:“師座放心,這段時間,日軍沒有再對我的陣地進行攻擊,我就趨機修複了被日軍炸毀了的全部工事和堡壘,並進一步加固。現在這個陣地不但恢複了原樣,還更加堅固了,再有師座坐鎮楊行,不怕彈藥的消耗,我這裏保證讓日軍不敢輕越雷池一步。”
王海濤一麵點頭稱讚了韋二喜幾句,一麵讓韋二喜領著他去那些堡壘看看。在看過了所有的明暗堡壘火力點後,王海濤的心裏有底了,這裏的陣地要是不從後麵和二側進攻,隻是從正麵進攻的話,怕是日軍一個師團來了都會對它無可奈何,這些炮台堡壘厚度都達到了二米多,就是一五零重炮都炸不動它。恐怕隻有軍艦上的大口徑主炮或是重磅航空炸彈才能威脅到它了。
王海濤又勉勵了韋二喜和手下的官兵一番後,才離開了吳淞口炮台陣地,原本王海濤打算用五四六團的二營來增援一營的,現在看韋二營帶著一營的八百多名官兵守在從吳淞口炮台陣地到楊行這四公裏的防線上應該是人手夠用了。隻需要讓二營在楊行做頇備隊就行,三營完全可以給趙長武做預備隊,趙長武用二個團在七公裏的地段上做野戰防禦,兵力緊張了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