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縱有千年鐵門檻,終須一個土饅頭!”將老人送到了火葬場,一把火燒了個灰飛煙滅。然後將骨灰裝進一個小棺材裏送回了老家下葬之後,我看著眼前的這座新墳有感而發。世上唯一公平的事情,就是死亡。不管你有錢有勢,還是無錢無勢,到最後都逃不脫這個下場。至於其他的諸般事情,皆無公平可言。
“又發什麼感慨呢?呐,這是我舅媽給的。”劉建軍走到我身邊,遞給我1000塊錢說道。我從他手裏接過錢,塞進兜裏轉身就向山下走去。如果是幫他別的忙,我可以不收錢。可這是行規,幫人出殯就得收錢。
“你特麼連句客氣話都沒有?”劉建軍跟在我身後說道。
“幹活拿錢,我跟你客氣個屁,說得就像是你幫了我的忙似的!”我回頭看了他一眼聳聳肩說道。
“別對我說永遠永遠永遠......”才來到山下,一陣熟悉的手機鈴聲在我耳邊響了起來。
“你特麼敢不敢不跟我用一個鈴聲?”我拿出手機一看,發現不是我的電話。再一看劉建軍,發現這貨接通了電話走到一旁嘀咕起來,隨即衝他豎了豎中指說道。
“什麼事?哪裏?傷亡情況怎麼樣?書記和市長已經到現場了?我馬上趕過去!”隨著通話,劉建軍的臉色變得越來越難看了。
“你是留下來吃大肉,還是跟我一起回市裏?”劉建軍掛斷了電話,走到我跟前問我道。出殯之後,主家會開酒席招待賓客。酒席中那盤肥厚的五花肉,就是人們常說的大肉。據說出殯之後,不分男女老少,隻有吃過了這道菜,才能得到亡人的保佑。
“回去!”在這裏我也就認識劉建軍,他走了我一個人留下來也沒意思。
“叭叭叭,姆嗚......”劉建軍將車開上了國道,很罕見的鳴起了警笛一路向市區內疾馳而去。
“有事?”我坐在後座上,點了支煙問他道。除非是沒有選擇,不然我是不會坐副駕駛位置的。為什麼?因為一旦發生追個尾什麼的,司機肯定會下意識首先保護自己,從而將副駕駛位置送到人家的車輪下頭去。
“嗯,郊區礦井發生塌方,幾十個曠工埋在礦井裏了。現在市裏的頭頭腦腦全都過去了,消防,公安,武警,醫療各單位也都抵達了現場準備營救!”劉建軍眉頭緊鎖著踩了一腳油門說道。
“我去,怎麼年年都有這樣的事情發生?不是說挺重視礦井安全的麼?”我聞言問道。劉建軍沒有回答,隻是輕輕歎息了一聲。
“你就在這裏下車吧,我不能送你回去了。有事情電話聯係!”車駛進市區,劉建軍將車靠到路邊停下對我說道。
“你開慢點,事情已經出了,不急於這幾分鍾的時間。”我從車裏下來,囑咐了他一句。
“走了!”劉建軍衝我點點頭示意自己有數,隨即將車疾馳了出去。一陣刺耳的吱吱聲過後,路麵留下了兩道輪胎摩擦的印記。
“師兄,你回來了?你看,這是設計圖,有什麼不滿意的地方隨時跟杜經理說。”回到品茗小築,老遠就看見張道玄在那裏忙前忙後的。等我走到跟前,他連忙拉著裝修公司的經理過來介紹著道。現場的工人不少,大家將品茗小築裏被毀壞的物件一件件往外搬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