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實話,豪門大戶的飯,吃起來真的很沒有意思。飯桌上幾乎沒人說話,偶爾會有兩聲刀叉磕碰的聲音傳來,甚至於連咀嚼聲都很輕微。相對於這種讓人吃著難受的飯,我倒是寧可去路邊攤,大排檔。約上幾個談得來的朋友,大聲說話,大口吃肉。這種端著架子的飯,隻適合國外那些頭上戴著白毛卷兒的所謂貴族們去吃。酒是紅酒,看著李青山假模假式的在那裏晃蕩著杯子。我一口就把那剛剛淹過杯底的紅酒喝了下去,然後拿起叉子叉起盤子裏的牛排放進嘴裏。中國有句古話,明以食為天。吃飯對於我們來說,本應該是一件讓人愉悅的事情。可是看著桌上的諸人滿麵虔誠的樣子細嚼慢咽著,我實在不能夠再忍受下去了。
“先生,咖啡還是茶?”跟周老爺子還有李青山各自打了個招呼,示意自己吃好了之後,我走回客廳獨自坐在椅子上。李媽很快搖曳著豐碩的身子來到我的麵前,絲毫不怕木瓜把扣子撐破了,躬身在那裏柔糯糯的問我道。瞥了那脹鼓鼓的木瓜一眼,我心裏暗自琢磨著,不造周老爺子得空有沒有品嚐一二?心裏這麼琢磨著,卻不能讓李媽看出來,隨口答了一句茶,然後我就端坐在那裏繼續端詳起博古架上的那個石像來。石像給我一種,以前似曾相識的感覺。可是以前,難道以前我在哪裏見過它?我心頭百思不得其解。
“午餐可還合大師的胃口?”少時,周老爺子用餐完畢。帶著周李茜妍還有李青山走到客廳,落座之後跟我客套起來。東西是好東西,可是這氣氛我實在不喜歡。心裏這麼想,嘴裏當然不能這麼說。再怎麼不適應,也畢竟是在別人家裏。
“府上的廚子,可以去外麵開西餐廳了。手藝確實不錯,不是怕吃胖了,恐怕我還會再要一份的!”看看,社會就是個大染缸。就連貧道這麼小清新的人兒,如今也學會了說假話!不過也不能算全是假話,那牛肉,好吧是牛排。那牛排還是煎得挺不錯的,我隻是不習慣周老爺子家的氣氛而已!
“李媽,聽見沒有,客人在誇獎你的手藝!”見我對午餐表示滿意,周老爺子略有些得意的衝正在忙著泡茶,煮咖啡的李媽說了一句。似乎我誇獎李媽,讓他與有榮焉似的。
“客人是在客氣,老爺您怎麼就當真了呢!客人,這是您的茶。”李媽扭捏著身子走了過來,先是對周老爺子嬌媚的嬌嗔了一句,隨後俯身將茶擺放到了我的跟前。三十如狼,四十如虎,五十坐地吸土。看來,李媽和周老爺子之間,怕是真的有點什麼故事了。我瞅了瞅四十來歲的李媽,嘴裏道了一聲謝,心頭如此揣測道。
“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沒有。老朽先在這裏多謝大師相助了。說實話,這幾個月來,我們家茜妍今天算是吃了一頓正常的飯。青山呐,多謝你這次給老朽介紹了大師啊。和人家比起來,之前我花重金聘請的那些個人,簡直是上不了台麵!”老周家的茶好,李媽沏茶的手藝也不差。要是比起來,她跟顏品茗怕是不相上下。端起茶盞來喝了一口,回味著嘴裏的甘苦之味。耳朵裏聽著周老爺子對我的奉承,一時間我心頭居然有些愜意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