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是鎮派出所的,哪位是平安?跟我們走一趟吧!?”第二天,賈廉潔沒有來,倒是來了幾個警察。一到村委會,將包裏的證件略微的亮了亮,徑直就問起了平安。平安抬頭看了他們一眼,才站起來還沒等開口,就被人給上了銬子拉上了車。辦事員緊追了兩步,卻被對方那惡狠狠的眼神給嚇得退了回來。
“嬸兒,嬸兒?不好了,俺叔被鎮派出所給帶走了。”等警車嗷嗚嗷嗚的離去之後,辦事員急忙騎著自己的小電動往平安家趕去。平安為人和善,對誰都沒有架子。所以大家夥兒,跟他的私交都算不錯。而且這人,該村民的一分一毫,都會如數下發下去。在東壩村提起平安,沒有人不豎大拇指的。但是也就僅限於東壩村。別的村知道平安這麼幹,老百姓會說一個傻,支書們則是哼哼冷笑一番。
“咋了咋了?老平犯啥事了?”平安的媳婦用手在圍裙上擦抹著,邁步從屋裏走出來問道。派出所?平安這輩子除了開會,更換身份證什麼的,還從來沒有跟派出所的人有什麼接觸。更別談會被人家銬走了。
“嬸兒,我也不知道啊。人家來村委會就問了一句,誰是平安?完了就把叔給銬走了!”辦事員將車停在一邊,走上前去低聲說道。他心裏倒是在懷疑一件事和一個人,可是他不敢說出來。賈廉潔,還有那座山頭,怕不是因為這個,支書才被人帶走的?辦事員心裏越想,就覺得後脊梁越冷。王法呢?一念至此,他又輕歎了一聲。
“我給閨女打個電話,問問她該怎麼辦。”女人一輩子在家操持家務,遇上點兒事情完全是沒有了章程。一陣手忙腳亂之後,她終於是想起了自己在市裏上班的閨女來。閨女在外頭上班,交結的朋友也多,她應該能知道該怎麼辦吧?
“媽,咋了?怎麼這個時候給我打電話呀?”電話接通,裏邊傳來了閨女的聲音。才打卡上班,家裏的電話就打了進來,她怕影響不好。
“你爸被派出所抓走了…”有了主心骨,女人沒說兩句就哭出聲來。
“我就問你們,為什麼?憑什麼?依據的是哪一條,哪一款。”閨女雖然平常看起來文質彬彬的,而且在單位也不愛多話,可是一聽自己父親被抓了,當時那脾氣就上來了。閨女,是父親上輩子的情人,是小棉襖。這話一點兒都不假。請了個假,回到家帶著自己的母親,兩人就來到了鎮派出所。
“你吵吵什麼?沒有理由我們會拘他?你還別跟我們談法律,我們就是幹這個的。真要不服,你請律師去告我們啊?”人家連解釋都懶得解釋,一拍桌子站起來吼道。
“成,這話可是你說的。別到時候拉個臨時工出來頂缸就行。這是你的警號,這身警服是你的對吧?你說的話是要負責任的。你這身衣裳,代表的是國家,不是讓你拿來作威作福的!”女孩兒的倔脾氣上來了,不管不顧的拿出手機對著那個警員就是一通拍。末了,當然是胳膊擰不過大腿,手機被沒收了,人也被趕出來了。人家還說,這也就看她是個小丫頭不懂事,不然非拘她幾天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