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遲阿敏用手輕捂玉唇,差點笑出聲來。
強忍著對安和說:
“騎馬最忌的就是緊張,心要放鬆下來,全身要收緊,不要鬆鬆垮垮,從身體到靈魂,都要和馬貼在一起,完全沒有縫隙,馬的身體就是你的身體,你的意誌就是馬的意誌。
說著又糾正了一下安和騎馬的動作。
“雙腿要用力,不然的話,馬若突然加速,你很容易摔下去。”
安和說:“我一騎在這馬上,心裏就害怕。”
尉遲阿敏說:
“當你感覺到害怕時,你就沒在馬上。當你騎馬時,你必須百分之百都騎在馬上。否則,你永遠也不會知道,什麼是騎馬。”
脆音繞繞,安和一陣迷醉。
看著侃侃而談的尉遲阿敏,安和淺淺地問道:
“你騎馬地時候都百分之百騎在馬上嗎?”
尉遲阿敏不解地說:“是啊!”
“難道,就沒有一點,在另外的地方?”
“不在馬上,還能在……;另外什麼地方?”
尉遲阿敏更加迷惑了。
安和又問道:
“除了在鏡子裏,你還在其它的地方看到過你嗎?”
“沒有啊?”尉遲阿敏確信不疑地說。
安和看著他突然笑了:
“在我眼裏啊。不信你自己看!”
安和俯下身,睜大自己的眼睛就往尉遲阿敏的臉上湊。
尉遲阿敏俏臉一紅,皓腕輕抬,用手推了一下安和的臉,輕聲怨道:
“你呀,哎,真是難教!”
說完走到自己的馬前,翻身上馬,馬鞭輕揚,絕塵而去。
安和騎在馬上按照尉遲阿敏說的,心鬆身緊,身體與意識全集中在馬上。
夾緊馬肚,用馬刺輕踢,那馬箭一般地射了出去。
耳邊是風聲呼呼,樹木紛紛向後麵倒去。
不一會就趕上了尉遲阿敏。
尉遲阿敏雖然也早就盼望著這一刻的到來,可剛才聽到安和含蓄的表白,仍是芳心大亂,忙騎馬奔離了安和的視線。
可看安和一直沒有攆上來,心中更亂,心想:
他不會是認為我不討厭他吧?
又暗自後悔起來。忙攬韁繩,故意讓馬慢了下來。
安和不一會就趕上了尉遲阿敏,兩馬並行,安和看了一眼紅著臉的尉遲阿敏笑著說:
“妹子教的法子,真真好用,騎在馬上感覺比原來好多了!”
尉遲阿敏聽到他說話,先是一驚,然後紅著臉說:
“我剛才隻是……隻是奇怪,哥哥什麼都會,為什麼就不會騎馬這麼簡單的事情呢?”
陽光和煦,微風習習,鬆濤起伏,四野無人。
兩人騎著馬,穿行在林間的光線當中,細微的塵土輕輕地圍繞著落下的馬蹄飛揚。
兩人時而在前,時而在後,時而並肩而行。
兩匹馬兒的尾巴搖搖晃晃地來回擺動著,就像仙人手中的塵拂一樣。
騎在馬背上的兩人誰也沒說喜歡誰,但從火熱的眼神中都讀懂了對方的意思。
陽光旖旎,道路兩旁的野花開得正盛,兩隻蝴蝶在亂花叢中纏綿著飛向遠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