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來的,終究會來,隻是--喬夕塵抬眼看向程瀾,搞得她支支吾吾不敢看自己的事情就是這個?多大的事啊,竟緊張成這樣,一點都不像那個沒心沒肺的程瀾。
“喬喬,對不起,原本我不想--”程瀾著急忙慌的解釋,並未看一眼來者。
“程瀾!”喬夕塵打斷她,拋給了她一個我沒事的笑容,然後淡定起身,麵色平靜的看向身前男子,“好久不見,柯以南。”
“沈一蔓,哦,不,我該叫你喬夕塵,沒想到這麼多年不見,你比之前更迷人,不知道你害人的本事是不是也更勝一籌。”明明是誇讚的話,柯以南卻說的陰陽怪氣,他看著她,目不轉睛,外人看來好似情人般專注,而眸中毫不掩飾對她的憎惡。
“柯以南,你說什麼呢?”
程瀾聽到柯以南的話,蹭的從座位上站起,指著柯以南嚷道,“原來你對以前的事仍舊耿耿於懷,你早說啊,早說我tm就不會讓你見到喬喬。”
“程瀾!”喬夕塵伸手扶住程瀾的手臂,衝她搖搖頭,“每個人都要承擔自己犯下的錯,我沒事,真的。”
“承擔?哈!”柯以南像是聽到天大的笑話一般,驀地上前,一把扼住喬夕塵的下巴,頭下低,粗重的呼吸噴薄在喬夕塵的臉上,熾熱而難捱,“並不是每種錯誤都能承擔的了得!”。
“柯以南,你放開喬喬!”程瀾見狀,像隻炸了毛的母雞,對柯以南連抓帶踢,妄圖撞開柯以南對好友的鉗製,奈何柯以南卻紋絲不動,反而程瀾因為用力過猛,一屁股坐在地上。
“小蔓……”柯以南至始至終沒看程瀾一眼,似乎,他的眼中隻有喬夕塵,一聲小蔓叫的柔情無限,喬夕塵幾乎有種回到過去的錯覺--兩人初在一起的日子,他便這麼喊自己,明明很俗的兩個字,柯以南叫起來卻別有一番風味。
“我回來了,並且不會再離開,而你就等著承擔你所謂的責任吧!”下一秒,邪如鬼魅的聲音如同一把繩索將喬夕塵拉回現實,她看著他,看到他眼底那化不開的仇恨,閉了閉眼,再睜開已是清冷一片,她啟唇,不卑不亢,“柯以南,那我就拭目以待!”。
“喬喬,都怪我不好,不該相信柯以南說的隻想單純的見見你,而且,我覺得你這些年,太苦了。”
柯以南離開後,程瀾心疼的看著喬夕塵下顎處的淤紅,自責的想要拿把刀捅了自己,那日,多年不見的柯以南找到她,說想要見見喬夕塵,起初,程瀾是有些猶豫的,畢竟,當年的那件事,她多多少少有些了解,可柯以南說,我剛從國外回來,就算你不說她在哪,我也會找的到她,不過是時間問題,我見她,無關乎其他。程瀾想想也對,說實話,那時她是很看好柯以南和喬夕塵的發展的,這種先入為主的看好一直延續到現在,她竟然覺得柯以南仍舊對喬夕塵有情,於是她自作主張將喬夕塵約了出來,沒想到,所有都是她的一廂情願,她差點害了喬夕塵。
“就算他不通過你見我,他還是會用其他方式見我的,你沒看到他是向我挑戰來了嗎?”喬夕塵毫不在意的笑笑,“所以,娘娘要為奴婢做主啊!”。
“包在本宮身上!”程瀾一拍胸脯,摟住喬夕塵,眼圈微微泛紅,“柯以南若敢欺負你,老娘定打的他滿地爪牙!”。
喬夕塵垂眸,嘴角微微泛起苦澀,她曾想過柯以南會回來,她也知道,一旦柯以南回來,不是帶著釋然,便是帶著仇恨,很顯然,他帶的是後者。
第三日,喬夕塵突然接到她所接手的離婚案當事人孟絲冉的電話,“喬律師,我想撤訴,對不起。”
“為什麼?”喬夕塵正在上班,聽到對方的電話立刻火大,撤訴?說的輕巧,這個案件預備下周四開庭,若此刻撤訴,那之前所做的一切豈不前功盡棄?
“沒什麼……就是,就是突然不想打官司了!”孟絲冉說完,不等喬夕塵反應便掛斷了電話。
“喂喂……”喬夕塵捏著電話,細細回想著孟絲冉的異常,似乎有些緊張,像是被人脅迫,難道?
思及此,喬夕塵蹭的從座位上站起,抓起包包便奔了出去。
“夕塵哪,你去哪裏?”易千祥剛從茶水間端著茶杯走了進來,喬夕塵忙裏忙慌的,差點撞翻他的杯子。
“去投胎!”喬夕塵奔到門口,像是想到什麼般刹住腳步又倒了回來,抽出筆和紙寫道,“湘江路8號宜豐園小區三棟3單元三樓。”然後遞給易千祥,“我當事人的住所,我走了,拜拜。”順帶著拋了個媚眼和飛吻,“親愛的,我若安好,你便是晴天。”
“額……”易千祥雞皮疙瘩瞬間掉落一地,許久才回過神,他回到辦公室愜意的喝了一杯茶,無聊中,目光觸到喬夕塵寫給他的地址,眼眸倏地一眯,“怎麼這麼熟悉?”。
想了想,易千祥朝辦公桌奔去,一陣翻找,終於翻到一張名片,上麵赫然印著,柯氏律師事務所總經理柯以南。
他照著上麵的電話撥了過去,語氣輕鬆帶著調侃,“喂,你好,柯學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