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死!她就知道像她這樣壞事做盡的人是做不來好事的,好心地將這臭男人扶到酒店,竟然被他吐了一身。
將男人一把推倒在床上,微笑從衣櫃裏扯了一件浴袍下來,惱火地衝進浴室,約摸十來分鍾後,又怒氣衝衝地從浴室裏衝出來。
該死的!真是自作孽,不可活。她居然忽略了一件很重要的事。
汙穢的襯衣給她洗了,那豈不是意味著今晚她要和這個醉鬼共處一室?
“流雲……流雲,不要……求你不要離開我……”
床上醉得不省人事的家夥仍在喃喃地呼喚著某個女人的名字,全然不知道一雙憤恨的眼睛已經牢牢地盯上了自己。
在男人身上摸索了一陣無果,微笑幹脆把男人的雪白西裝脫下,翻找起來。
一張金黃色的名片忽然就從西裝口袋裏掉了下來。
江以寒?
斯迪公司首席執行總裁?
那不是新近崛起的服裝進出口公司嗎?
據說他們的總裁是國際公認的服裝設計奇才,雖然在國內開了斯迪公司,卻是交給朋友打理,自己一直久居法國,行為作風也非常低調,所以並不為人熟知。
老天,難道床上躺著的男人,就是傳說中的神秘男子?
看來這一次誤打誤撞地,竟給她釣到一條大魚了呢!
手裏緊緊捏著金箔做的名片,看了看名片上讓人驚心動魄的字眼,又瞅了瞅床上昏昏欲睡的男人,微笑因怒氣而圓瞪的雙目,漸漸彎成了好看的月牙形。
房間裏輝煌的燈火忽然被熄滅,諾大的屋子裏黑漆漆的一片,黑暗中,卻有個敏捷的身影,躡手躡腳地向床頭靠近。
輕輕的,被子的一角被掀開,一個泥鰍般滑溜的影子悄然鑽進了被窩。
“Good-night,親愛的!”
給了某男一記飛吻後,某女便甜甜地笑著,在他身邊躺下。
一陣冷風襲上背脊,男人縮了縮身子,絲毫沒有意識到接下來的陰謀,繼續在夢裏追逐另一個女人的身影。
“流雲……流雲……”
早晨,當第一縷金光穿透東方的雲霞,照射進來的時候,屋子裏忽然傳來男人一聲驚恐低沉的怪叫和女人裝模作樣的尖叫。
“你……你是什麼人?為什麼在我床上?”
下意識地低頭,發現自己未著寸縷的身子,男人白皙的臉龐一下因為羞窘而漲紅了,忙不迭地卷起被單遮掩,連說話都變得語無倫次。
“當然是你拉我上來的,難道你都不記得了?”
一個用力,狠狠地將被單扯過,任男人陽光而精壯的身子暴露在清晨微涼的空氣裏,女人在心裏奸笑一聲,忙垂下眼瞼,滿腹委屈的樣子。
“我……我拉你上來?”
餘醉未清,男人按了按太陽穴,努力地想要回憶一切與昨夜有關的事情,卻發現頭昏沉沉的,無法思考。
“那麼……你……我……昨天晚上……”
抱起枕頭當遮羞布,男人淡漠的眼裏閃過一絲懊惱。
“難道……難道你都不記得了?”
抬頭,水汪汪的一雙大眼睛無辜又委屈地望著江以寒,一滴熱淚,忽然從微笑眼眶裏滑下,落在被單上,打濕一片。
“男人對女人……該做的不該做的……統統都做了。”
抬眼,偷偷瞄了懊悔不已的男人一眼,女人複又低下頭,小聲地啜泣起來。
“嗚嗚……人家……人家可是第一次呢,可是……可是你都不懂得憐香惜玉。”
“嗚嗚……要是被爸媽知道我徹夜未歸,要是被學校的老師同學知道我跟一個陌生男人鬼混,我該怎麼辦?”
“嗚嗚……還有我深愛的男朋友,老天,我們已經相愛兩年了,要是他知道了,又怎麼受得了這個沉痛的打擊?”
女人越說,男人的眉頭皺得越緊,終於忍無可忍地披上外衣站了起來,拿起鋼筆,飛快地寫了一張支票,毫無表情地遞到女人麵前。
“這裏有五十萬,你拿去,權當是精神補償。”
“昨晚的事情,必須守口如瓶,還有,我不希望再見到你!”
“一言為定!”
眼淚說收就收,飛快地從男人手裏搶過支票,微笑已經悠然地站立起身,轉涕為笑。
“你……”
女人親吻著支票,心花怒放的樣子,讓江以寒猛地醒悟過來,自己中了圈套。
“都是月亮惹的禍,帥哥你又何必太介懷?”
小心翼翼地收起支票,懶洋洋地穿戴好衣物,在男人俊俏的臉龐狠狠地‘啵’了一口,無視他殺人的目光,扭曲的表情,女人踩著高跟鞋,大笑著揚長而去。
老天,五十萬也,哈哈哈哈,這次真是踩到****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