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中傳來陣陣清淡的花香,清湛的天幕星星忽明忽暗地閃爍著,在這個晴朗的夜裏看起來格外漂亮。
花園的雙人椅上,男人靜靜地擁著女人,女人的頭輕輕地靠在男人肩上,微風吹起落葉,嗽嗽地響著,夜,靜謐得如此美好。
“微微,我會讓你成為這世上最美麗的新娘。”
黑夜裏,男人定定地望著女人,黑曜石般晶亮的眼睛就像天邊璀璨的星星,讓人沉淪。
“嗯……”
幸福的淚水開始不受控製地從眼裏湧出,除了一個勁地點頭,女人不知道自己還可以說什麼。
她就像一株含苞待放的清純茉莉,而他就是夏日裏那難得一見的微風,輕輕催開了她緊裹的花瓣,讓她不為世人所知的美麗一覽無遺。
女人知道,這一刻起,男人的愛,她一生都戒不掉了。
作為斯迪集團的創始人,享譽國際的一流設計師,富可敵國的江家少爺,江以寒的婚禮絕對是簡樸不得,馬虎不得。
按照江奶奶的意思,結婚是一生一次的大事,能搞多大排場就搞多大排場,能有多奢華就搞多奢華。反正,就是要全世界都知道,他們江家人娶媳婦了。
謹遵老佛爺懿旨,江以寒和自己的鐵哥們風允諾商量了許久,最終將婚禮的場地,別出心裁地設置在豪華郵輪上,而五星級的豪華郵輪,自然是由船王的兒子風少爺友情讚助了。
悄悄愛了那麼多年的小公主就要嫁人了,他怎麼也得有所表示才對,不是嗎?
於是,婚禮錄像的攝製、迎親車隊的裝飾、司儀的聘請、嘉賓的招待、飲宴的酒水……大到整個婚慶場地的布置,小到新娘手捧的幸運花球,事無巨細,全由風允諾全權包辦了。
這一忙乎,就是將近一個月的時間。
這個月裏,一向慵懶無所事事的風大少爺,就像換了個人似的,每天起早貪黑的,凡事親曆親為,就像一個不知道疲倦的陀螺轉個不停,甚至比正式的新郎官還要忙碌。
素來視個人形象為第一要務,對衣服的袖子卷幾個褶皺都萬分講究的大帥哥,胡子長了也不知道刮一刮,頭發亂了也不知道理一理,衣服皺了也不知道要熨一熨,皮鞋髒了也不知道擦一擦。
當風允諾頂著大大的黑眼圈出現在江家門口的時候,著實將小魔女狠狠地嚇了一跳,差點沒認出人來。
“現在不是流行頹廢美嗎?怎麼,對我的新形象還滿意不?”
風允諾卻挑了挑眉,滿不在乎地展露自認為天下無雙的帥氣笑容,而後,堂而皇之地走進江家,慵懶地賴在沙發上。
“就知道臭美!也不知道那些漂亮的女孩子怎麼一個個都被你這樣的痞子騙得團團轉。”
知道內情的小魔女心裏一陣感動,嘴上卻依然死鴨子嘴硬,不肯表露半分。
“你家相公呢?怎不見人影?”
望著女人倒茶水時的背影,風允諾幽幽的眸子裏,那小心隱匿的情愫又忍不住跑出來叫囂。
被愛情滋潤著的女人就是不一樣,婚期越近,她也變得越來越漂亮了。
嘴角總是不自覺地噙著一抹淡淡的笑容,對他說話的時候也比平時溫柔許多,明亮的眸子更是熠熠生輝,每時每刻都是一副幸福洋溢的表情。
也許,他該感到欣慰了。
既然他不是能帶給公主幸福的人,那麼他會想盡辦法給公主一個完美無瑕的婚禮,把她帶到她愛的人身邊,從此,讓那個他,代替他許她一個幸福的人生。
“微微,咱家怎麼有一陣酸臭味,誰昨天晚上沒洗澡?”
談話間,江以寒已經換好西裝,從臥房裏走出。見到風允諾一副不修邊幅的樣子,他又怎麼會放過任何一個調侃這死小子的機會?
據說,婚禮前一天新郎新娘是不能見麵的,而微微的母親早已去世,不可能從娘家出嫁,風允諾幹脆就提議江以寒到自己家裏借宿一宿,還說要搞什麼告別單身狂歡party。
今日,正是風允諾過來接準新郎參加派對的日子。
“哇,你這賴皮狗,也太不愛衛生了吧?”
聞言,風允諾吸了吸鼻子,朝正在對他搖尾乞憐的賴皮身上嗅去,立刻皺著眉頭把罪責一股腦推到它身上。
“汪汪——汪汪——”
賴皮急促地狂吠兩聲,本來搖得正歡的尾巴也高高豎起來一動不動,以示清白。
騙人的是它,不洗澡不愛衛生的也是它,他隻是想好好地做一隻狗而已,為何這般艱難?
下一世如果可以選擇,它再也不要做一隻狗了……
看著賴皮一臉委屈的樣子,滿屋子的人都哄然大笑。
好日子將近,每個人的心情都是這般愉悅呢!就是不知道那隱藏在陽光背後的暴風雨,究竟何時會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