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炮擊聲終於再度宣告結束的時候,兩道戰壕附近的地表上,已經找不到一個活著的人。大部分百姓都慘遭日寇毒手,隻有極少的一小部分,或是幸運地逃進了戰場兩翼的山穀,或者是被特務團弟兄們強行拉入了戰壕,從而躲過了一場滅頂之災。
而那些與小鬼子狼狽為奸的朝鮮人,基本上也沒落到什麼好下場。除了十幾個反應最機靈的家夥之外,大部分都死在了中日雙方士兵的槍口下。因為他們身上的軍裝與剛才野蠻殘忍的表現,被特務團弟兄不加區分地當作了日本鬼子。而在真正的日本鬼子眼裏,則把這些朝鮮奴才和中國百姓其實沒什麼兩樣,都屬於可以隨便壓榨,隨時拋棄的消耗品,無論犧牲多少也不值得心疼!
借助剛才的卑鄙伎倆,擔任前鋒的鬼子中隊,則順利進入了攻擊位置。兩挺重機槍距離第一道戰壕二百米左右的石塊上架了起來,主射手和副射手撅著屁股躲在石塊後,將一板又一板的子彈從背包裏掏出,嫻熟地填進了搶身上的裝彈口。
“咯咯咯咯,咯咯咯咯-------”三重機槍噴射出數道彈幕,每挺負責一小段戰壕,貼著張鬆齡等人的頭皮來回掃射。
這種氣冷式重機槍,內部幾乎完全抄襲了法國“哈奇開斯”重機槍的設計,卻又怕遭人恥笑,故意掩耳盜鈴地將外觀改成了雞脖子型。模樣醜陋到了極點,非常能吸引人的注意力。以至於連張鬆齡這個才當兵不到三個月的新手,都能在第一時間尋找出它棲身的位置。
“擲彈筒,分給咱們排的擲彈筒呢?!”扭頭看了一眼緊貼在自己身邊的韓進步,他大聲詢問。昨夜廖文化曾經在繳獲來的物資中,翻出了十二具擲彈筒。按老苟的要求,分了十門出去給其他連隊,二連自己近水樓台先得月,獨自留下了兩門。
“馮排副那邊呢!”韓進步非常迅速的回應,“需要我把他給您叫過來麼?!”
“不用,你讓他給我瞄準瘟雞脖子,看看射程夠不夠。如果夠,就直接把那個瘟雞脖子給幹掉!”張鬆齡用手指了指距離自己最近的一門小鬼子的重機槍,低聲命令。
“瘟雞脖子?”韓進步愣了愣,旋即被這個生動的比喻給逗笑。跳下空彈藥箱,小跑著去找二排副馮寶所帶著的擲彈筒組。
小鬼子的步兵已經開始加速推進,三個人一組,每兩到三個小組互相呼應著,在重機槍和輕機槍的掩護下,交替前衝。每次前衝十幾步,就會找個有利位置藏起來,用步槍向戰壕處瞄準開上幾槍,然後再爬起身,繼續互相呼應著向前推進。
戰壕中的特務團弟兄們,則小心翼翼地探出半個腦袋,將步槍於泥土上架穩。正對鬼子進攻方向的是一營一連,沒有營長宮自強的命令,誰也不能擅自開火。包括昨夜被迫擊炮炸翻,又被石良材重新修好的兩挺瘟雞脖子,都在沉默中靜靜等待。
“開火!”當小鬼子的身影距離大夥不到一百米的時候,宮自強終於大叫著,扣動了手中的輕機槍。
“噠噠噠————”一道火蛇從他藏身處飛竄出去,掃翻兩名小鬼子。鬼子的重機槍迅速調轉方向,咆哮著掃向宮自強。還沒等他們完全調整到位,數枚手榴彈和炮擊炮彈從一營的三個連隊同時發射出去,圍著兩挺瘟雞脖子,炸出幾道巨大的煙柱。
“轟!”“轟!”“轟!”“轟!”剛剛拿到手擲彈筒沒多久,弟兄們打得相當不準。但是架不住數量足夠多,小鬼子放在核桃園營地的手榴彈又不要大夥出錢。四門擲彈筒和兩門迫擊炮第一輪速射,就將戰場左側的瘟雞脖子打成了紅燒雞塊兒。緊跟著,第二輪又是六枚手榴彈和迫炮彈飛出,將另外一挺瘟雞脖子和趴在瘟雞脖子下的禽獸們,也還原回了零件狀態。
第三挺瘟雞脖子見勢不妙,一個打滾翻下了石頭,被小鬼子們倒拖著躲向其他位置。擲彈筒組和迫擊炮組失去了目標,調整角度,轟向鬼子最密集位置。
“咯咯咯咯,咯咯咯咯-------”這回,輪到石良材手中的瘟雞脖子盡情發威了。三十粒一板兒的子彈,轉眼間就打光了四條。小鬼子們聽到熟悉的“咯咯咯咯”聲,還以為自家的最後一挺重機槍又找到了合適進攻位置,當子彈打到身邊,將衝得最快的兩個攻擊小組全都攔腰打成了篩子時,才猛然回過神,亂紛紛地撲到在距離自己最近的彈坑中。
“乒!”“乒!”“乒!”“乒!”特務團弟兄們手中的中正式和德製一九二四式,也紛紛對準小鬼子的腦袋開火。一百米左右的距離,非常適合中正式和一九二四式發威。十幾名小鬼子先後被爆了頭,腦漿夾著血水,瞬間竄起了老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