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說完,於清槐身上陡然散發出一股勃然大氣,隱約竟有一派宗師的氣度。
尹子魚對於清槐的修為極為了解,當年對上花月仙的時候,他就是唯一一個能跟花月仙抗衡的。雖說終究不敵,但至少也是各派掌門的水平。花月仙在武林中是僅次於少林武當掌門的最高水準,也隻在尹罡手下吃過癟,這樣說起來,於清槐還真不一定怕施公玄。
白無霜也是瞬間想通了這個關竅,急忙躬身行了一禮:“前輩,是晚輩失禮了。”
尹子魚叼著煙吊兒郎當道:“開好你的車吧,這樣不是正好,反正施公玄也在那邊,正好把你的事情解決了。”
對尹子魚來說,白無霜始終是外人,更搞不清楚這個神神秘秘的女子究竟有什麼目的。
但凡跟最神秘的端木世家有來往的人也無一例外帶著神秘味道,而且這小丫頭之前在大刀門根本就是個行醫看病的單純女子,莫名其妙的去了端木世家之後,再出來就讓人看不透了。
搞不清底細的人尹子魚向來敬而遠之,所以盡管對方主動拜訪,又打著“聯盟”的旗號,他依然不想讓對方了解太多的東西。
白無霜點點頭,側眼看了一下於清槐:“前輩跟尹子魚是一家人?”
“凡是被那小子認可了的人,都是他的家人。”於清槐很聰明的回了一句,同時也含蓄的把她擱到了另外一方。
白無霜微滯,從後視鏡瞧了瞧伊子,她正自然的給尹子魚鬆下衣袖,遮住了他手腕上的兩把手表。行動之間自如和諧,仿佛已經做了無數次,讓人覺得兩人之間本該就如此。
有點羨慕的輕舒口氣,白無霜喃喃道:“我自小就是孤兒,被師傅收養之後定為了關門弟子。可是我資質愚鈍,對大刀門的功法和刀法始終無法領悟,卻反而對醫道情有獨鍾。幾次師門弟子考核之後,師傅也對我死了心,便額外破例允許我在山下結廬行醫。”
尹子魚好奇的看她一眼,有點牙疼的摸摸下巴:“你不要告訴我去了端木家之後就被伐毛洗髓脫胎換骨,短短時日之內就助你一飛衝天。我現在聽到基因兩個字就頭疼,對製造怪物的工廠更是敬而遠之,聽了你的話讓我慌的一逼呀。”
白無霜被逗笑,伸手把碗在後腦的發髻拆開,瀑布般的秀發流淌下來,帶著特有的悠悠淡香:“我是天生的赤陰體質,修煉火屬性功法當然事倍功半。端木家主隻是為我重新選擇了修行方向,然後用內力強行破開了我的任脈,算是後天強行把我提升起來的,這一點我承認。”
副駕駛的於清槐疑惑的皺了皺眉頭:“隻開了一脈?這是什麼做法……”
“我天生督脈堵塞,強行破開會危及我的生命。任脈貫通也僅僅是飲鴆止渴,一般水平就是極限,所以我這一生終究無法在武功上達到絕頂。”白無霜神情淡然,仿佛說的是別人的事情,俏臉上也看不到失落。
尹子魚跟伊子對視一眼,不約而同保持了沉默。
一個武功無法震懾所有人的掌門,恐怕未來他在門派的地位很難得到保障。不管白無霜現在憑借的是什麼,江湖都有江湖自己的規矩,武林門派靠的還是修為,尤其是一個門派不是關上門自己過,想在武林當中擁有相當的地位,最終靠的還是掌門的修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