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勝男從計程車裏出來,隨手扔下幾張紅色的票子,淡淡道:“不用找了,你是南城最後一個陪伴我的人,多的算緣分錢吧。”
司機收了錢,不放心的從駕駛座探出頭來道:“這位美女,人生沒有過不去的坎兒,雖然我不知道你發生了什麼,但是我還是想勸你一句。看開點,時間能治愈一切。”
畢勝男回過頭來,強打精神嫣然一笑:“你愛過一個人嗎?體會過愛而不得嗎?有些事可以用時間淡化,有些事卻像純釀一般,時間越久越是濃鬱。逃不開的……”
那司機尷尬的摸了摸鼻子,縮回腦袋開車走了。對他來說感情這東西有點奢侈,每天奔波在路上就為了混口飯吃,所有的感情都在生活的打磨中變成了責任和親情,來不及去品嚐愛情的折磨。
畢勝男傷感一笑,回過頭來朝著機場走去。她今天特意穿了一身來自“魚上天”的旗袍,外麵罩了個淺粉色的輕柔棉服,下麵是一雙粉色高跟鞋,頭發隨意的披在身後,把太陽鏡架在鼻梁上遮住哭紅的眸子。即使已經很努力的打扮樸素,卻也遮不住她國色天香的氣質,一路走過去,依舊吸引了無數人羨慕愛慕的目光。
一道人影斜刺裏站在了她的麵前,很恭敬的低聲喊了聲“嫂子”。
畢勝男驚訝得摘下眼鏡看了一眼仲偉,趕忙回頭瞧了瞧後麵,並沒有看見尹子魚的身影,疑惑道:“你怎麼來了?”
“大嫂要去哪裏?王知道嗎?”仲偉沒有回答,反而回問了一句。
畢勝男咬了咬嘴唇:“你管不著!讓開。”
說罷就想繞過仲偉。這時候如果讓尹子魚的手下看到了,自己不但走不了,反而顯得特別矯情,還不如幹脆利落的離開。
仲偉斜跨一步重新攔在畢勝男前麵,低頭恭敬的道:“大嫂,無論什麼事都可以想辦法解決。沒必要走極端。”
“還真拿自己當管家了,仲偉你讓不讓開?信不信老娘把衣服扯開喊你非禮!”畢勝男冷笑一聲,伸手就去扯自己的衣服。
仲偉感冒後退一步,苦笑著道:“嫂子,這玩笑開不得。”
“我管你!反正那流氓又不在這兒。”畢勝男伸出玉指戳在仲偉肩頭,湊近了她的耳旁道,“告訴那混球,不要著急來找老娘,他找不到的。”
仲偉低頭不語,畢勝男身後卻傳來了一聲壓抑到極致又滿是怒火的聲音,仿佛火山爆發前風雨欲來的迫人殺氣,一字一頓道:“你要去哪裏?”
畢勝男嬌軀劇顫,如同被定住了身體,僵硬的回過頭來,看到的正是眼睛血紅,額頭青筋暴露怒火萬丈的尹子魚。
仲偉鬆了口氣,急忙後退數步,躲開了兩人之間的對話。有些話該聽,有些話還是避開的好。
“誰讓你走的?為什麼又玩這一出?你把老子當什麼?!”尹子魚走到畢勝男跟前,表麵上雖然看不出什麼,說出來的話卻如同暴露的獅子,顯示他心中無邊的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