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布率領八十名鐵騎繞過丘陵,遠遠地便看見一群人正在往東南方向急奔,隱隱能聽見急驟的馬蹄聲,卷起的塵煙很濃,呂布他們根本就看不真切對方的情況。
如果換作其他性格謹慎的將領,此刻一定不會盲目地追下去,然而對自己充滿自信的呂布可不會擔心什麼,他胯下的赤兔馬奔跑得更快了。
正在前麵奔跑的那一群人似乎發現了正急趕而來的呂布一行人,隱隱地聽到他們發出雜亂的驚呼聲,同時馬蹄聲似乎更加急驟了。
雙方一前一後的在荒原上奔跑著,騰起的煙塵遠遠看上去就如同兩個相伴而行的龍卷一般。
追了片刻,呂布便和麾下八十騎拉開了一段不小的距離,他已經能模模糊糊地看見對方的情況了,隻見對方果然身穿著袁紹軍的甲衣,每一匹馬的馬尾上都拖拽著一根大樹枝,對方的人數並不多,大約五六十人的樣子,正是由於馬尾拖拽的大樹枝掀起的煙塵才使得呂布他們在遠方產生了錯覺。
呂布雖然不怎麼喜歡動腦筋,但眼前的情景卻讓他升起一種不妙的預感。
心頭的興奮頓時變成了火氣,呂布輕叱一聲,雙腿猛地一夾,赤兔馬嘶鳴一聲,隨即奮起四蹄,赤兔馬這時才開始全力奔跑,真如同紅色旋風一般。
呂布斜提著方天畫戟,氣勢巍峨,迅速接近著對方。正在逃跑的袁紹軍心中恐懼,手中的馬鞭沒命地抽馬臀,戰馬的痛嘶聲不停地響起。
袁紹軍的神經繃得越來越緊,心提得越來越高,終於,呂布追上了他們。
呂布揮起方天畫戟橫斬直挑,正在逃跑的袁紹軍士卒登時人仰馬翻鮮血直濺。
衝入袁紹軍中的呂布大喝道:“想活命的都給我停下!”語氣中透出讓人無法抗拒的霸氣。
袁紹軍士卒看著呂布手中正滴著鮮血的方天畫戟,心中懼怕,不由自主地紛紛勒住戰馬停了下來。
煙塵漸漸散去。這一路上留下了近十具袁紹軍的屍體。
袁紹軍士卒聚在一起,雙眼帶著恐懼看著麵前威風凜凜的呂布,心中忐忑不安。
呂布跨坐在赤兔馬上,手提著血跡未幹的方天畫戟,看了一眼麵前這群這群隻顧逃跑的士兵,喝道:“都給我下馬!!”
袁紹軍士卒麵麵相覷,既不敢違抗呂布的命令,又擔心一旦下了戰馬,自己就真的隻能任人宰割了。
瞥見呂布殺氣騰騰的眼光、森寒的方天畫戟、驚心動魄的殘紅,每一個人都不由得心頭一跳,所有的猶豫立馬消失不見,連忙跳下戰馬。呂布嘴角一挑,露出一個高傲的微笑。
這時,一陣煙塵在馬蹄聲的伴奏下湧了過來,是呂布麾下的那八十名騎兵趕到了。沒辦法,普通的戰馬根本就不可能趕得上赤兔馬的速度。
八十名騎兵立刻將這些袁紹軍的逃兵圍了起來。此刻,他們就是想逃,也逃不了了。
呂布的目光在人叢中掃了一遍,根本就沒見顏良和王允。眉頭一縮,喝道:“顏良、王允哪去了?”
俘虜們嚇了一跳,垂著頭相互看了看,但卻沒人出來回話。
呂布抬起方天畫戟指著俘虜們,很暴烈地喝道:“爾等是不是想用脖子試試我手中的方天畫戟!”
俘虜們嚇了一跳,連忙跪了下去,討饒道:“將軍饒命!將軍饒命!……”
呂布不耐煩地一頓方天畫戟,喝道:“不要廢話!說,顏良、王允哪去了?”
俘虜們相互看了一眼,隨即推了一個人出來。這個人相比其他人年紀較長,一副哭喪的神情。
他朝呂布拜道:“將軍,我們和司徒大人、顏良將軍在前麵的那個小柳村分開
,然後我們往東邊,他們則往南邊。”
呂布一皺眉頭,暗罵道:好個王允!真夠奸詐的!
隨即想到小柳村那個孩子的話,頓覺不對,盯著麵前的這個俘虜喝道:“你說謊!小柳村中有人看到你們一起往東邊而去!”,右手一抬,方天畫戟指著俘虜的鼻子。
俘虜嚇得連忙跪到地上,急聲問道:“將軍所說的應該是一個孩子吧?”
呂布一愣,“你怎麼知道?”
俘虜連忙解釋道:“將軍有所不知。那個孩子是王允大人有意留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