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睜大眼,狠狠的瞪著這張讓我神魂顛倒的俊美麵孔,可今天看在我眼中,卻是那麼的扭曲,那麼的刺眼,我想大聲反駁,我想告訴他我家裏所發生的事情,我想告訴他,我這兩天是多麼渴望他的關心與幫助,可這所有的話在他那雙寫滿嘲弄的眼神裏,被迫埂在了喉嚨裏,終於,我感到一陣莫名的寒冷,我無畏的望進他的眼底,揚聲道,“是啊!我就是這麼拜金,重財重利的人,那又怎麼樣?你第一天認識我嗎?”
我的話讓他臉上的嘲笑收起,眉宇惱怒,俊臉陰沉難看不已,“你……”頓了一會兒,他陰冷的笑了起來,“是啊!我就說嘛!像你這麼普通的女人,怎麼能擋得住金錢的誘惑?這社會真是現實,用一些錢就可以得到一個女人的身體,而你們女人,隻用身體就可以不勞而獲,真是公道的交易。”
這句話幾乎讓我眼前一暗,我不敢置信的望著他,他怎麼用這麼中傷人的話評價我?我緊緊咬住下唇,否則,我怕自已會哭出來,壓抑著心底快要崩塌的情緒,我平靜的笑了,“你錯了,莫耀風比你高貴去了,他才不會隨便騙女人上床,他和你的思想不是一個檔次的人。”
他怔了一下,嘴角竟有些抽搐,眼底明明是狂怒,可臉上卻是冷笑,“你該不會是愛上他了吧!”
我望著他,清楚的看到他的瞳仁因怒火而極度的收縮,冰淩的光線從眼中折射出來,銳利而冷酷,他一下子變得讓我好陌生,好害怕。
我深呼吸一口氣,明明心裏不是這樣想的,可是,嘴上卻是這麼說,“愛上他,那是遲早的事情,與你無關。”
驀地,我隻感手臂一痛,他粗野的抓住我的手臂,將我整個人拉進他懷裏,低怒的嗓音傳入耳畔,“都是陪人睡覺,他給你多少,我可以加倍。”
這句話讓我整個人都驚住了,仿佛一盆冰冷的井水從頭頂淋下,我的心都凍結了,手臂的痛,抵不上心裏痛苦的萬分之一,終於,壓抑在心底的情緒再也控製不住,凝成了淚水落了下來,我狠狠的睜開他的手臂,低叫道,“我不賣,你要找找別人去吧!”說完,我轉身,頭也不回的甩門離開。
走在走廊裏,我感覺胸口仿佛被人挖了一個大洞一般,冷風穿進來,已經麻木了,我努力的偽裝從盛滿了羞辱和無奈的心底開始崩塌,我覺得整個心都在往下沉,直落到一個我根本無法觸摸到的地方。這是一種我從沒經曆過的痛苦,還有氣憤,唯一能占據心裏的是傷害。
我不知道自已是怎麼走出公司的,眼前的人流在我的眼前漸漸模糊,淚水猝不及防的流出了眼眶,大顆大顆的,再也止不住,我靠在一個角落裏,無法再顧及來來往往人群怪異的目光,是同情是好奇,還是什麼,可我,隻想埋在自已的心裏,將一切的委屈與冤屈哭出來,池漠風的話就像一把利刃在一點一點的淩遲我的心。
為什麼?為什麼他要這樣誤會我?難道他就不能聽我解釋?難道我在他心裏就是這樣的女人?
我不知道哭了多久,仿佛淚水流不完一樣,池漠風的話一遍一遍擴散在全身,我突然發現,我之前的那些期待,那些美麗的憧憬,是一個多麼大的笑話,我明明什麽都沒做,為什麽要討厭我?為什麼要這麼汙辱我?
終於淚水仿佛流幹了,一個電話把我震醒,我拿出手機看了一眼,是媽打過來的,以我此時的聲音我根本不敢接電話,我隻好按掉,站起身攔了一輛的士朝醫院趕去,半路上,等我的情緒平複了之後,我才打電話給了媽,媽隻是叮囑我要記得吃午飯,聽到這裏時,我的眼淚又一次想要決堤,我還是忍住了,掛了電話,我捂著雙手,想要去醫院的想法,改變了我,我讓司機隨便把我扔在一個地方,這是一個陌生的街道,我走進了一間咖啡廳,躲在角落裏,任由思緒空白,我突然又不生氣起來,他誤會我,那又怎麼樣?就算他不誤會我,我也不會有什麼,隻是被喜歡的人誤會,難受而已。
到底一見鍾情是什麽?那是一種很蝕本的感覺,因為沒有任何原因,沒有任何利益,就把一顆心傻傻的送出去了,池漠風,我希望我們之間再也沒什麼,這樣,我也不需要聽你的任何話,不需要被你誤會,不需要被你傷害。
我後知後覺的想到今天回公司被人怪異的看了,原來是那份報紙,我想,就算池漠風不誤會我,還是很多人誤會我的,我第一次償到了言論所帶來的壓力,那是一種很無力的感覺,別人的心思我阻擋不了,隻要我自已沒有做錯什麼,那就沒什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