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長歌揚起了眉毛:“僅僅是不能當眾翻臉這麼簡單?”她眸光一轉,嘴角露出了淺淺笑意,“依我看,恐怕他也有把柄捏在你手上吧?”
其實想想也很簡單,當初她離開時,明明看到南宮昀已經找到了他。她不相信,以南宮昀的聰明狡猾,能被當時還略顯稚嫩的山賊少年騙過去。
那麼,南宮昀顯然是在知道對方不是燕國質子後,還把他以質子的身份帶回了京城。或許是不想擔上害死質子的罪名,又或許是,他和“姬少重”達成了某些見不得光的協議。
“這大概就要用到一句話了,光腳的不怕穿鞋的。”姬少重微笑出聲。
李長歌登時會意,對他對視一笑。是啊,南宮昀位高權重,所以他輸不起。如果此事被拆穿,假質子不過一死而已,但南宮昀卻要付出更多的代價。
讓他失去權勢和地位,會比讓他死了還難受。所以,姬少重可以肆無忌憚地在他麵前囂張,而南宮昀,隻有在能保全自己的情況下將對方置於死地時,才會出手。
“現在,你知道我的秘密了,”姬少重的身子靠得更近,呼吸柔柔地拂在她的臉頰上,“那麼,是不是也該讓我知道你的秘密呢?”
李長歌笑得很甜,嘴角甚至有兩個笑渦:“我?我可沒有什麼秘密。”
似乎早就料到她會這樣說,姬少重眼底並沒有太多失望。他坐直了身子,輕描淡寫道:“是啊,一個小孩子,能在刑場上一眼認出從京城來的南宮大人,還能用幾句話,就把作威作福的縣令震懾的啞口無言,這樣的人,如果有秘密,一定會是個大秘密,不會輕易告訴別人的。”
李長歌知道他是在諷刺自己,然而她仍笑而不語。
“好了,不說你的秘密,說說那塊玉佩也可以,”他順手拈起放在桌子上的圖樣,“看到它的時候,你似乎有所觸動?”
李長歌眸光一冷,這個人的洞察力,實在是比李琰要強得多了,甚至於和南宮昀也不相上下。
她眸光一轉:“聊這個沒有什麼意思,不如我們來聊聊以後的合作,”看到對方故作訝異地揚起了眉毛,她補充道:“看這個樣子,我們以後會經常見麵的,不是嗎?”
姬少重眨了眨眼睛:“大約,你是不想同時樹立兩個敵人吧?”
李長歌暗自佩服,誰能想到,當年那個一心隻想著去救父親的山賊少主,在短短幾年間竟能成長成如今的模樣?果然,京城是修羅場,也是能讓人以最快的速度成長的地方,短短數年,已足以使一個人麵目全非。
隻是不知道這種改變,究竟是好還是壞?
“那麼,你能提供給我什麼幫助呢?”她柔聲開口。
姬少重的目光凝重了些,語氣也鄭重了幾分:“你到底在打些什麼主意,你口中所謂的妹妹戴著皇室丟失的公主的玉佩,而你卻執意否認,是欲擒故縱,還是……內中別有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