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家丁護院都被派出去跟著那四輛馬車了,宅子裏除了一個看門的老人外,再沒有任何人。
看到是自家小姐領著人進來,老人二話不說就拉開了大門,然而等待著他的卻是一劍斷喉。看到那道血線飆出,李長歌頗為不忍地轉開了目光。
雖然隻是個下人,但也伺候了她頗有一段時間,且是從小鎮上千裏迢迢帶過來的。看著平日裏天天見麵的人就這樣死在麵前,說是完全沒有觸動是不可能的。
她的目光落到南宮昀臉上時充滿了憤恨:“果然是要殺人滅口麼,不如在這裏連我也一起殺了!”
“好啊,”南宮昀漫不經心地答道,“不如把你那個傻妹妹也一起拉過來,在這裏砍了。”
“南宮昀,”李長歌微微眯起眼睛,“總有一天,我會讓你把今天犯下的罪孽,全都償還!”她知道自己說出這種話很可笑,自己現在不過是砧板上任人宰割的魚肉,這番話落到別人耳中,不過是無計可施之際的大話罷了。
隻有她自己才知道,這其中隱藏的恨意有多深,隻要她有命從南宮昀身邊逃開,哪怕是把靈魂出賣給魔鬼,她也要報仇。
“放心,”南宮昀傾身過來,眸色魅惑,“我會派人把這裏打掃的幹幹淨淨,所有人都會以為你們是趁夜離開了。”
他伸手攬住她的肩膀,狀似親密地向屋子裏走去,“好了,快點把玉佩拿出來,我今夜不想殺更多的人。”
“玉佩,在我哥哥的臥房。”她低下頭,將怒意隱藏在低垂的眼睫中。現在還不是攤牌的時候,她這樣告誡自己,一定要冷靜,事情說不定還有轉機。
“對了,不要指望李琰和姬少重能來救你,一個草包儲君,一個連自己的明天都不知道在哪裏的別國質子,在京城是沒有什麼本事的。”他輕鬆地補充道,打消了她的最後一絲希冀。
“我錯了,”在往趙蟠的臥房走的過程中,李長歌突兀開口,“剛才我說的是一時氣話,我會交出玉佩,隻求南宮大人保全我們兄妹的性命。”
她突然態度一轉,南宮昀倒稍微有些意外。這時,身後跟著的華服女子冷哼了一聲,輕蔑道:“貪生怕死之輩!”
這一路走來,她已經嫉妒到了極點。論美貌,麵前這個鄉下來的野丫頭確實有些過人之處,但是她也自信自己的容貌不會輸給她多少,如果再加上衣飾打扮,就更有信心了。
但是,看到李長歌,她還會覺得不舒服,大約是因為南宮昀也對她表現出了一定的興趣吧。不過好在,隻要她把那塊能證明公主身份的玉佩拿出來,之後南宮昀就可以毫不猶豫地殺了她了。
想到這裏,那華服女子徑自走上前去,硬生生擠到了李長歌和南宮昀中間。
推開房門,一股塵封的氣味陡然傳來。事實上,這間屋子根本就不是趙蟠的房間,跨過門檻,李長歌眸底陡然閃過了一絲亮光。
這間屋子,是她為來犯的敵人預備的,隻不過她沒想到,這麼快就有用上它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