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上天眷顧,這一世她早早地看破了這一切,不至於被賣了還要幫人盤賬。
南宮昀沒有回答,隻是冷冷地看著她,眸底甚至轉過了些許殺氣。
李長歌深諳見好就收的道理,如今她想知道的也已經套問的差不多了,她也知道南宮昀這個人做事謹慎,不留有把柄在手裏是不會踏實的。於是她眼波流轉,改口道:“那麼,我要換一個條件,”略微停頓一下,她終於說出了真實的目的,“設法讓我見趙蟠一麵。”
南宮昀絕對不會放了芸兒,畢竟,那是他用來控製李長歌的底牌,所以她一開始說出一個他絕對不可能會答應的條件,就是在為後麵要說出的真實目的做鋪墊。
果然,南宮昀隻略微思索了片刻,便果斷地答應了下來。
他畢竟不能在公主的營帳裏久留,因此兩人達成協議後,他便匆匆離開了。而李長歌也沒有在帳篷裏久待,那天她雖然受了傷,但南宮昀不知道給她用的什麼靈丹妙藥,傷勢竟然在數日之內就複原如初,連疤痕都不曾留下。
她曾親自檢視過腿內側的傷口,發現那裏的肌膚光潔平滑,那天驚心動魄的搏鬥,竟像是從未發生過一般。
但是,她身上帶的那枚斷箭,箭頭的凹處卻藏了已經幹涸的血跡。但是從頭到尾,她都不曾用過那支箭,而且,僅憑一個箭頭,也不可能致人於死命。
那就是說,有人動了她身上的箭頭,或許隻是為了用作掩飾。聯想起昏迷前一頭栽倒的大漢,她似乎已經知道那個人是誰了。而這次,她就是要去求證這件事。
姬少重正在營帳裏看書,見她掀簾進來,目光仍然沒有從書頁上移開。
看到他若無其事的樣子,李長歌心頭火氣,上前就去揪他的衣領:“那天你也在樹林裏?”
“我以為,上次我們已經說好各走各的路了。”他皺眉淡淡道,明顯是不想和她談論此事。
李長歌冷哼一聲放手,他便重重跌坐在榻上。
長歌還要再發脾氣,卻忽然看到他胸前出現了一抹紅色,竟像是從裏麵洇出的血跡。那個瞬間,心頭的怒火頓時就被撲滅了。
她下意識地俯身低聲道:“你受傷了?”
姬少重猛然拉過她來捂住了她的嘴,在她耳邊道:“你想讓別人都知道嗎?”
長歌從他有力的手臂中掙紮出來,反駁道:“我已經很小聲了,有誰會聽到?”姬少重瞪了她一眼,還沒來得及回答,外麵就傳來了侍衛恭敬的聲音。
“大公主,您怎麼來了?我家主子身體不適,正在裏麵休息呢。”
李長歌和姬少重對視一眼,心下暗驚。是李明月,她來這裏做什麼?
耳畔聽得李明月答道:“知道他不舒服,所以我特地求了父皇帶了太醫來診視,怎麼,是直接讓我們進去,還是你先去通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