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胡說!”不必再聽下去,李長歌已憤然出聲。
她走過去,把圓環形的龍佩甩給他:“東西已經看過了,我們要走了。”說罷,她便毫不猶豫地轉身拉起姬少重向門口走去。
出乎意料,秦宣並沒有任何阻止的意思。
他們已經走到門口時,他才啞聲道:“當年長姐執意要嫁他的時候,也是這般決絕。隻可惜……”他話說到一半,大有嗟歎之意。
李長歌的腳步硬生生頓住,姬少重遞給她一個鼓勵的眼神,示意她繼續向前走。
然而,心底的好奇心終於還是占了上風,她不敢再看姬少重,緩緩回過頭去,沉聲道:“有什麼好可惜的,她雖然斷絕了和娘家的來往,但也嫁了一生都視她如珠如寶的男人,求仁得仁,有什麼值得惋惜?”
秦宣的獨眼漸漸湧上了怨毒的神情:“是嗎?那些不過是李崇做出來的假象罷了,如果不是為了秦家的寶藏,他怎麼會如此費盡心思?”
這是她第二次聽到有人把秦家和寶藏這兩個詞連在一起,果然,所有的事都是有跡可循的,並非空穴來風,包括上次遇到的襲擊。
“什麼寶藏?”她冷靜問道。
秦宣指了指她手中的玉佩:“你正握著它三分之一的鑰匙。”
聯想到他剛才說的話,長歌頓時明白了幾分,當年的外祖父,並非是心血來潮花費重金雕琢這麼一塊玉佩的。既然一把開啟寶藏的鑰匙都如此名貴,那麼寶藏的內容可想而知,讓眾多人為之瘋狂並非是沒有道理的。
這世上最讓人欲罷不能的,一個是權力,另外一個就是金錢。
金錢累加到了一定程度,足以讓世上的大多數人瘋狂。足以讓那麼多人覬覦的財富,自然不能輕易對待,所以,原本以為是孤品的玉佩,還有另外一塊,除此之外,還有一顆神秘的珠子,才能組成一把完整的鑰匙。
但是,僅憑這樣一句話和一塊玉佩,就能確定眼前這個人的身份嗎?
“玉佩是死物,拿在任何人的手裏,對方都能自稱自己是秦家的人。”她冷然道。
看出了她的不信任,秦宣反唇相譏:“同樣的話,我也可以對你說,不過,如果聽完我接下來要講的故事,你可能就不會這樣說了。”
他用一隻手指著自己那張猙獰的臉孔:“知道這些傷痕都是怎麼來的嗎?”
長歌語聲微涼:“你剛才不是說,這些都是拜我父皇所賜麼?”
“是拜他所賜,不過卻是我親自下的手,”他咧嘴一笑,像是想起了什麼值得興奮的事,“我吞下炭火,毀掉了自己的聲音,又一刀一刀地毀掉了這張臉,為了讓它傷得更徹底些,我在新鮮的傷口上抹上了灰土,所以哪怕最後愈合了,顏色卻永遠都是這樣了。”
李長歌聽得毛骨悚然,她原本以為這些傷痕是一場惡戰後留下的,卻沒想到眼前的這個人,卻說是他自己做的!
“為什麼?”她失聲問道,哪怕是經曆了前世的慘烈和今生的艱難,她也想象不出,究竟是怎樣的情形才能把一個人逼到這個地步,要對自己下手這樣狠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