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川扶著她從馬車上下來後,已經迅速地想到了另外一件事:“家主,現在你的處境十分危險,希望你能允許我派更多的人手駐紮在你寢殿周圍,最好是連裏麵都……”
“不,”李長歌堅定地拒絕了他的提議,“我不習慣身邊有太多人。”
“可是……”
秦川待要再爭論,李長歌卻冷然道:“若你能有本事守住皇宮外圍,今天的事就根本不會發生,若是讓敵人來到了我的寢宮前麵,就算你安排上百人圍住我,對方也未必不能得手。”
她的語聲有些冷淡,秦川猶豫了一下,終於還是沒有再說什麼,隻是扶著她回寢殿去了。陸青和平安已經被安置在偏殿,她們隻不過是受了重擊而昏迷,稍後會自然醒轉。但當太醫把了李長歌的脈搏後,目光中卻流露出些許驚訝。
好在此刻她已經把秦川打發出去了,所以她用目光示意太醫可以老實說出來。
那年邁的太醫複又凝神診了片刻,才緩緩道:“陛下現在,可是能自如行動了,身上還有其他不適的感覺嗎?”
李長歌搖頭:“除了雙腿還有些麻木外,沒有其他感覺了,我想那大約是因為血脈長久不流暢所致,過後就會恢複如初了吧。”她本也略通醫理,覺出服下了那丹藥後,雙腿血脈已經逐漸流通,想來康複也會很快。
老太醫猶豫一下,才應了一個“是”字。
長歌見他似乎很是躊躇,便道:“你不必有所顧忌,診出了什麼直說就是。”
那太醫這才沉聲道:“陛下這次中的毒雖然解了,但臣剛剛為您把脈,發現您有心疾之狀,心疾可大可小,若不及時紓解心情好好調理,將來……”他不敢再說下去,隻低垂下了花白的頭,微微顫動。
“心疾?”李長歌下意識地抬手撫上自己的心口,“嚴重嗎?”
心疾並不算少見,但凡憂思之人都會或多或少有這樣的症狀,隻不過這病最麻煩之處,就是藥物的作用並不大,甚至可以說是基本無益,最多隻能在心痛症狀發作的時候緩解一下痛楚。
“臣……臣會為陛下開些安神藥,還請陛下按時服用多多休息才是。”
“好,”李長歌點點頭,“你去吧。”
此刻她滿心裏都想著那肖似姬少重的男子,所以忽略了太醫聲音中的那一抹凝重。這太醫才剛走,那廂殿中又來了一位不速之客,便是之前突然歸來的南宮昀。
看到這個人,李長歌心中的厭煩之感登時滿溢:“你來幹什麼,看看我死了沒有,還是想來找玉璽虎符?”
南宮昀臉上並沒有從前一貫的從容,反而有些陰沉:“你懷疑是我?”
李長歌輕蔑地笑了笑:“除了你,我想不出有誰能將出入皇宮這件事當做是如履平地,”她看了看窗外的月色,“南宮大人,這個時候,外臣是不應當在宮中的。”
南宮昀皺眉,隔了半晌才開口道:“姬少重的事,和我沒有任何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