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僅僅是太子哥哥的話,那麼她可以義無返顧地去選擇相信,但是加上了金玉公主,這件事情就透出一股詭異的氣氛了。如今,李長歌隻希望是自己太多疑了,她寧願這整個陰謀都是出自南宮昀之手,也不願太子哥哥和這事扯上任何關係。
長歌的手下意識地撫上胸口的玉佩,那鳳佩貼身戴得久了,竟比手心還要暖。倘若玉佩也能通靈有知,她隻期待同樣戴著另外一塊玉佩的他也能平安無事。之前兩塊玉佩都在她手裏,但是那夜被打昏後再醒來,身邊就隻剩下了這塊鳳佩,那龍形玉佩,不用想也知道是被誰拿去了。
她握緊了手中的玉佩,仿佛想要藉此將自己的心意傳遞到他身邊一樣。
就在這時,門外又傳來了急促的腳步聲,她以為是陸青去而複返,想要再度勸說她,於是隻淡淡道:“不必再說了,我是不會改變心意的。”
然而傳入耳中的竟是年輕男子的聲音,她睜開眼睛,便看到一個侍衛打扮的人單膝跪地,手中捧著一隻竹筒。
“又是戰報麼?”長歌伸手拿起那竹筒,竟比平常的要沉重許多,晃動時裏麵還有聲響,顯然不僅僅是布帛書信而已。她皺眉看向那侍衛:“裏麵是什麼?”
“是從邊關送來的急報。”那侍衛恭敬答道。
“邊關?”長歌略帶疑惑地重複了一遍,如今國內戰事尚未平息,邊關又能出什麼事?總不至於是鄰國想要趁火打劫吧?燕國如今老皇垂危,幾個皇子正忙於奪位,想來不會有什麼精力分心征戰的。
那麼,似乎就隻剩下了一個……夏國?
聯想到自己之前親手放出京城的金玉公主,長歌眉頭深鎖,心底越發困惑起來。所有的這一切,似乎都在冥冥之中有所聯係似的,隻不過她現在還琢磨不透,這究竟是一種怎樣的聯係。
想到這裏,她急急打開竹筒的蓋子,將裏麵的東西倒了出來。
在看清楚掌心物事的瞬間,她的目光就怔住了,那件東西她再熟悉不過了,甚至就在剛才還在腦海中描摹過它的輪廓。短暫的怔忡後,她將竹筒再次倒過來,卻沒有傾出任何東西,裏麵除了那塊玉佩之外,竟然是空無一物!
她茫然地握緊了手中的兩塊玉佩,麵色幾度變換。
與此同時,陸青正懷著滿腹心事看向秦川,希望他能拿出個好主意來。然而麵對著李長歌的堅持,秦川也隻剩下了無奈:“帝王儀仗,並非是我能做主擅動的,若是沒有家主的首肯……”
“那總不能什麼都不做吧?”陸青急道。
就在兩人都一籌莫展之時,卻忽有個侍衛急急跑來,秦川認得那人是在李長歌寢宮外當值的,當下不免露出疑惑。
“統領,陛下說了,一切就按你的意思辦。”
聽得此語,一向穩重的秦川也不免反問一聲:“你說什麼?”
那侍衛喘了口氣,再次重複道:“陛下說,按你的意思去辦。”說著,他便將一枚金色的令牌交在了秦川手中,隨令牌一起的,還有一道手諭,寫明了可讓他便宜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