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他們已經分開了那麼久,李長歌自己已難捱思念之苦,難道他就全然沒有半點感覺?
“這個……”那侍衛麵露茫然之色,“這個卑職確實不知。”
長歌不禁皺起眉來:“他有沒有和夏國景侯在一起?這個你總應該知道吧!”
看那侍衛的臉色,她就知道自己是白問了,果然,那人低聲答道:“陛下恕罪,卑職當時沒有注意到這麼多……”
“好了,”李長歌不想再聽他繼續說下去,隻揮手打發他下去了。
姬少重怎麼可能不立刻來見她?還是……在涿郡又出了什麼事?一想到皇兄也在那裏,她的一顆心不免又懸了起來。彼此之間的嫌隙由來已久,並非可以輕易化解的,原本最好的解釋方式就是什麼都不說,隻要女皇駕崩,遺詔傳位於他,一切矛盾就可以得到解決。
但是現在她要怎麼辦?姬少重還不知道在哪裏,她顯然不能貿然實施那個計劃,萬一因此在中間造成了什麼差錯,導致兩人失之交臂,她就真的無計可施了。
但是等下去也不是個辦法,如果等到秦川和皇兄一起回來了,她的計劃想要實施起來就要困難得多了。不等不行,等了也不行,簡直是進退兩難。
或許唯一的辦法是暫時阻撓他們進京,但是要用什麼樣的借口?她煩躁地起身踱步,姬少重應該會和容恪一起入京的,就算他們不在一起,她也一定能從容恪口中知道他的下落。
畢竟姬少重這一次的絕地反擊,連她都不曾告知,她之所以那樣有信心,完全是出於對他的信心和自己的猜測。但那卻是他和容恪一起策劃的,從這一點就可以看出,他對容恪是真心信任的,因為這件事如果稍有差池,非但不能打敗南宮昀,還會讓唐國的情形越發雪上加霜。
那麼,是否隻要阻撓秦川和皇兄就可以了,想一個辦法把他們阻在城外?時間緊迫,而且似乎也找不到合適的理由……
反複在殿中踱了幾個來回後,長歌忽然如釋重負地笑了,似乎是在嘲笑自己。
現在這個時候,還要考慮什麼合理不合理的問題?隻需要這樣做就行了,反正她留在這座皇宮的日子也不會太多了,根本無需去向任何人解釋自己的行為。
雖然是這樣想,但真正在落筆寫諭旨的時候,李長歌還是猶豫了一下。
這樣做會帶來什麼樣的後果,她再清楚不過了,讓他們滯留城外,隻會讓皇兄對自己產生更多的猜忌。
或許,這就是他們兄妹注定要走向的結局吧,為了讓他活著,免遭前世的淒涼下場,就要以曾經親密無間的兄妹之情作為交換的代價。
她輕輕歎息一聲,最終還是落下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