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嫂,你說夏子晴年紀小,我同意,可是說到不懂事,我還真看不出來!那隻鐲子,我從來沒說過是我媽生前的遺物,夏子晴她之前,更是連沒都沒見過,隻以為我是因著結婚才給的她。
而且,拍賣會要拍賣品這事兒,你明知道夏子晴拿出的那鐲子是哪一個,怎麼沒告訴她呢?您在霍家做了這麼多年的兒媳婦兒,不該不知道那鐲子代表什麼意思吧?!她說要賣鐲子的時候,大嫂也沒說勸勸?”
這最後一個問句讓徐曼當時臉就白了,霍英朗不僅語氣淩厲,一雙眸子更是帶著不容戲弄的森冷,這樣的視線讓她甚至忘了呼吸,隻能瞪大了一雙眼睛,臉色異常難看。該死的霍英朗,怎麼像隻瘋狗似的,帶著自己不放!暗暗咒罵著,腦子也跟著快速運轉,想要趕快想出能應對的法子。
“夏子晴說要賣鐲子的時候,你在旁邊?”
老爺子抓住了小兒子這話裏的重點,一雙眼眯起來,本來就嚴肅的臉更是跟活閻羅一樣,讓人看著就心驚膽戰的,那儼然就是暴風雨即將來臨的前兆膪。
隻是聽老爺子的語氣,徐曼就已經忍不住的渾身打顫,一雙小腿肚子都嚇的轉了筋。
“老爺子,您聽我收,我承認,當時說要賣鐲子的時候,我確實在旁邊,可是我——”
“你還給我解釋什麼?!為了你肚子裏那點小心思,你這個做大嫂的就眼看著婆婆遺物被賣掉?其心歹毒,其心可誅!我以為你頂多是平日裏有些愛算計,也隻是體現在小事上麵,沒想到這種事你都能一聲不吭,你安的是什麼心?霍家怎麼出了你這樣的兒媳婦兒?啊?一損俱損,一榮俱榮的道理你活了好幾十歲的人,難道不懂?輯”
霍榮英的炮火從夏子晴身上瞬間綿延到徐曼這裏,讓她措手不及,更是覺得有些被連累的委屈。
怎麼回事?又不是她把鐲子拿出去賣了,她不提醒還有錯了?徐曼心裏這個慪,忽然有種偷雞不成蝕把米的感覺,眯起眼剜了夏子晴一眼,恨不能一個眼刀子把她弄死才好,霍英朗手臂攔住夏子晴,臉上的表情更加森冷,警告意味濃厚,若是徐曼敢做出什麼舉動,那麼就要有承擔他動怒的勇氣!
他的妻子,就算對方是天王老子,也別想欺負到一個手指頭!可徐曼也不是三歲小孩了,能擠掉那麼多競爭者,牢牢抱住霍岑正這隻大腿,她真真是花費了不少氣力。腦子也不是那麼容易被糊弄的,到底也是見過大場麵的人,很快就不再慌亂,從容不迫的應對起來。
“爸,您這話說的就有失偏頗了,我也不了解其中的真相,我要是知道夏子晴不曉得那鐲子是媽留下,我是說什麼都會勸她的,當時跟大院裏的家眷們在一起聚會,她自己自告奮勇說要賣鐲子,當著那麼多人的麵兒,您叫我怎麼辦呢?爸,我知道您生氣,可是,這件事我真的沒責任。當然,您老如果覺得罵我兩句能解氣,您隨便罵,您是長輩,我是小輩,罵我兩句也是應該應分的。”
這一番話說的滴水不漏,反正那意思就是你要是倚老賣老非要混不吝,那誰也沒有招兒。徐曼咬死了一件事兒就是她不知道這事情的來龍去脈,堅決否認到底。
“大嫂說的真是頭頭是道,看來,還是我冤枉了大嫂,對麼?”
霍英朗麵無表情的看著徐曼,語氣又是冷了幾分。對於她這種死鴨子嘴硬的堅持,反感的頓時想要發飆。幸好夏子晴用小手暗自拽了拽他的衣擺,警告他別輕舉妄動。
二貨也不傻,這種情況明顯就是人家有備而來,而自己則是毫無防備,隻是多說多錯,解釋不好還弄一個推卸責任的罪名出來,從時間上看徐曼進了霍家二十來年,自己呢才幾個月罷了,老爺子沒理由想自己這個“新手”。所以幹脆以靜製動,暫時先屈居下風,養精蓄銳之後再厚積薄發也不遲。
徐曼聽著霍英朗的話,心裏打怵,可是,輸人不輸陣,表麵仍然是從容應對著。
“小叔子,咱們都是一家人,說道冤枉的話,那不就是生分了嗎?咱們之間也就是誤會,我和夏子晴是妯娌,為了霍家的和諧安寧,我幫她還來不及,豈會害她呢?就像老爺子說的,霍家一榮俱榮,一損俱損,想我徐曼也是個聰明人,能辦這樣的糊塗事兒麼?”
話的說敞亮兒,可惜的是,老爺子也不傻,稍稍平息了怒火之後,也發現這其中不太對勁的地方。這大兒媳婦兒早不說晚不說,偏偏到他這裏假裝漏了嘴,根本就是做好了套兒。看來,這個兒媳婦兒的心機是越來越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