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知她這話才一出口,馬上就有人尖叫著罵道:“哎呦呦,我說大家以後說話可都得注意著點,咱們這些人裏麵,可不都是受了災的災民。咱們可不像是某人家裏,仗著有和大梅姑娘交好的小蹄子撐腰,就算是沒遭了災,也能和咱們一樣,靠著這點苦力不討好的活計換點陳了好幾年的米呢!”
“你,你說什麼?”柳嚴氏一聽這話就是衝著自家來的,當即氣得站起了身子。
“嘖嘖嘖,我又沒點名,又沒點姓的,你激動個啥子勁兒嘛!”那女子一看平日裏就是個潑辣戶,說話聲音高不說,還句句帶刺兒,加上又長得尖嘴猴腮,不肖說,她平日裏就是個不好相處的主兒。
柳嚴氏和柳大牛這倆人都不是那種能說善道的主,平日裏他們也不會與人爭吵,這會兒被這婦人一說,當即氣得紅了臉。
坐在最外圍的吳杜氏一看情況不對,忙放下手裏的活計,趁著那麵的人不注意,朝著暖棚的方向一溜煙跑了過去。
再說大梅在暖棚裏在暖棚裏見到楚立守之後,才問兩句暖棚的進展情況,就聽外麵有人喊自己的名字,迎出來一看,卻看是自家隔壁的鄰居吳杜氏找自己。
“吳家嫂子,你找我?”大梅迎了上來,一臉不解。
這吳杜氏是隔壁吳家的兒媳婦兒,也就是吳柳氏的兒媳,她現在一直是代表吳家在暖棚的工地裏做活,每天都能賺點糧食。
吳杜氏跑得有些喘,一把扶住大梅的手,氣喘籲籲的說道:“你快去看看,我,我柳家舅母要吃虧!”
要說這柳家和吳家之間的關係也頗有淵源。
當初吳柳氏之所以會嫁到沁河村的吳家,就是因為當時柳大牛的爹娘還在世,由著他們做媒,這才讓吳柳氏嫁了過來。
若是從輩分上算,柳大牛還得喊吳柳氏一聲堂姐,所以現在吳杜氏喊柳嚴氏為舅母,倒也不算錯。
“這是出啥事了?”大梅看著吳杜氏一臉的著急,這心不自覺的也被提了起來。
“你,你快去看看吧!她們因為你的事吵起來了。”吳杜氏一著急,也有點說不明白。
而大梅一聽是因為自己的事,下意識的以為是因為暖棚的事出問題了,和楚立守打了個招呼,趕忙就朝著那些女人們跑了過去。
“大梅姑娘來了!大梅姑娘來了!”
有眼尖的一眼就看到了大梅跑過來,忙對已經分成了幾派的人嚷道。
就在吳杜氏趕著去找大梅的功夫,那些個女人們已經不知不覺的分成了三大派。
一派自然就是以八卦為主,相信大梅已經是淩九軒人的。
一派則是以柳嚴氏為首的,堅決擁護、保護、維護大梅的三護派。
至於最後一派,也是人數最多的一派,就是那些隻看熱鬧,卻不摻合的人。
“剛才不還好好的嗎?咋這麼一轉眼的功夫就變成這樣了?”大梅站在敵對兩派人中間,皺著眉頭問道。
眼前的這些人都比自己年長,不是嫂子就是嬸娘伯娘什麼的,甚至還有的要叫奶奶,這要是真出什麼事,大梅還真不好說得太直接。
如果不是牽扯到了大梅的名譽問題,柳嚴氏也不會這麼激烈的站出來。
現在大梅出現了,她反倒不知道要該怎麼說了。
一看柳嚴氏沒吭聲,對麵的人像是立馬找到了理似的,掐著腰指著柳嚴氏,可話卻是對大梅說的,“大梅姑娘,我們都知道你和老柳家的閨女關係好,可就算是關係好,他們也不能仗著這層關係欺負我們吧!我們不過就是閑聊天,她卻站出來說我們這不是那不是的,我們這些個娘們還真得問問大梅姑娘,這柳嚴氏說我們的權利,可是你給的?”
對於柳嚴氏的性格,大梅多少有些了解,相反的,現在站在柳嚴氏對麵那些人的秉性,大梅心裏可是明鏡的。
“柳家嬸子,剛剛你確實和她們吵了?”大梅沒應對麵人的話,反倒抬頭看向柳嚴氏。
隻見柳嚴氏這會兒臉通紅通紅的,可嘴唇卻是白得嚇人,甚至還有點顫抖,眼裏更是含著眼淚,一看就是吃了虧,還生了氣。
雖然大梅並不知道她們剛剛到底都聊了些什麼,但是吳杜氏說過她們聊的關於自己,再配上柳嚴氏的態度,大梅心裏瞬間了然了幾分。
她們剛剛聊的,怕是對自己沒什麼好處的話。
“好了,不管剛剛都發生了什麼,你們之間的恩怨怎麼樣,這棚子的事可耽誤不得,眼瞧著天一天天涼了,我可不想因為什麼亂七八糟的事耽誤了進程。”
大梅想了想,決定先把這事壓下來。
不管剛剛到底是誰對誰錯,現在可都不是下手處理的好時候。
至於柳嚴氏遭受到的委屈,也之後回頭再想辦法平複了。
隨著大梅的一聲令下,所有人又多重新坐下,繼續忙著手裏的活計。
不過大梅看的出來,那幾個剛剛和柳嚴氏對著幹的娘們,這會兒臉上都帶著得意,甚至還都挑釁是的瞪著柳嚴氏她們幾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