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婆,我知道你會沒事的,我知道的……”
霍英朗沒每說一句話,語氣就放輕一分。
病房外,所有人都在難受著。
本來應該幸福的一刻,因為夏子晴的昏迷不醒而蒙上了陰影。
王惠已經哭的幾近虛脫,秦煙見母親如此傷心,更是難過不已。
看著肖明蘭就氣不打一處來,可是現在又不是能撒潑打諢的時候,隻能忍著不去發作。
“喬北,你帶著林丫頭先回去吧,她還坐月子,身子骨不好。”
霍老爺子歎了口氣,看著林素一個勁兒的掉眼淚忍不住勸著。
“老爺子,我哪兒都不去,我就要陪著夏子晴,我哪兒也不想去,老爺子,我求求您了,您別趕我。”
剛剛喬北吩咐助理送來一套女士衣裳讓林素換上,除了氣色不那麼好,保暖方麵的措施該是做不錯。
聽到這樣的話,老爺子無奈搖頭。
方才主任醫生已經說了最直白的話,像夏子晴這種狀況如果能醒過來就是最好,可是如果醒不過來,那麼就是準備後事。
隻要過了今天這24小時,一切都能知道了。
“惠惠,別擔心,不會有事兒的。”
秦敏的話讓王惠歎了口氣。
“大姐,我現在好害怕,我真的真的特別害怕。
就好像有人用刀子捅我的心。
大姐,我該怎麼辦?”
靠在秦敏肩上,王惠哭的異常隱忍。
即便是這樣的時刻,她也沒有忘記作為秦家的兒媳婦,要時刻注意自己的形象。
秦朗深深吸了一口氣,起身,走向了刑震。
“事情已經到了這種地步,應該想個解決辦法。”
刑震抬頭,看著眼前這個俊朗的中年男人,看得出,他出身良好,談吐不俗,舉手投足都是帶著一種貴氣。
“好。”
……
高幹病房裏,除了霍英朗,都在。
“老爺子,這裏您最德高望重,也是我們兒的長輩,這一次,發生這種事,不管怎麼樣,我的態度,就是秦家的態度。
長姐如母,這些年來,我們一直在失去夏子晴的傷痛裏無法自拔。
不,不對,她該叫囡囡才是。
現在我們隻能把話都說明白,好好打算一下到底要怎麼辦。
惠惠知道孩子還活著,是因為無意中聽到徐曼和別人的對話,雖然我們秦家手裏的證據不足以證明她就是當年將孩子賣給別人的那個護士。
但是,現在也不太需要知道了,我已經拿了夏子晴的頭發和惠惠的去做DNA鑒定。
今天下午就會出結果,雖然,真相就在眼前,可我們得讓人心服口服才對。”
秦敏說的這些話讓霍老爺子瞪大了眼,不敢置信自己聽到了什麼。
大兒媳竟然是將夏子晴賣出去的那個人?
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親家母,這件事的前前後後,還是你來說吧。”
霍榮英沉下了一張臉,轉頭,看向肖明蘭。
在場能知道當年到底發生什麼的,隻有肖明蘭一個人。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她一個人身上,這樣的壓力,如果不是還有刑震在她身邊,怕是早就崩潰的不成樣子。
“明蘭——”
“我沒事。
大家都想知道當年發生了什麼事,那麼,我就來告訴大家。”
病房裏,隻有肖明蘭一個人在說話,撕開本來已經快要愈合的傷口,讓它再一次暴露在眾人麵前。
這樣的勇氣,不是所有人都有的。
王惠聽著自己的孩子是如何一步一步被人從自己身邊計劃著奪走,她的心,就好痛。
尤其是當肖明蘭講到徐曼一個勁說那個孩子是別人不想要的,人家想要兒子的時候,就忍不住簌簌的流下眼淚。
這是她永遠都欠給秦家的債,因為女兒死了之後,花了好幾年的時間才有了秦煙,可是知道是個女兒之後,她就再也沒有生孩子的欲-望。
索性,秦朗不想用孩子來逼迫她,日子也一直這麼過著。
可是同樣身為繼承人的她怎麼能不明白,這三個字真的不是一個女人能承受的起的。
她已經不想再去回憶當時自己有多麼絕望,卻又不得不去回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