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那樣的互動,恨不能像是一把刀子剮著她的心。
這世上哪裏還有比這還要殘忍的事呢?
怕是,再也沒有了。
王惠側過身子,不著痕跡的抹了抹眼淚的潮濕,怕一會兒不小心當著孩子的麵前哭出來。
“好啦,好啦,我錯了,母後大人。”
夏子晴孩子似的撒嬌,哪怕是已經嫁人生子,可是在母親麵前還是個孩子一樣的心性。
秦煙一看王惠這模樣,自然心裏難受,趕緊說話岔開話題。
“姐,怎麼不見霍英朗啊?”
“他去公司忙了。”
說著話,查房護士走了進來,看到秦煙和王惠的時候愣了下,下意識脫口而出。
“怪不得二位爭著搶著給病人輸血,原來是親屬啊。”
夏子晴有些納悶兒的看著護士。
“護士,你剛剛說什麼?
給病人輸血?我麼?”
“對啊,你當時手術的時候血庫裏就剩一袋血了,是這兩位給你輸的血,而且……”
“護士,都是小事。”
護士看著秦煙,覺得她似乎不太想提那天輸血的事,直覺自己好像多了嘴,也就不再說什麼。
畢竟能住得起這病房的非富即貴,她也不敢造次啊。
問了平日裏該問的事就跟著護士長以及另外幾個護士出了病房。
“阿姨,是你和小煙給我輸的血啊?
我當時迷糊,都沒注意到那人是你們倆。
我……真是不知道該怎麼感謝你們才好。
這麼大的事你們怎麼也都不提呢?”
夏子晴的話讓王惠的xiong腔裏像是一大塊的棉花堵住了似的,說不出別的什麼話。
深深吸了一口氣,臉上也是淡然的笑容。
“沒什麼大不了的,不足掛齒。”
“阿姨,您這麼說都讓我不好意思了。
您和小煙可是我的救命恩人啊,我媽從小就教育我知恩圖報,現在知道你們就是我的恩人,哪能當做什麼都沒發生啊?”
說著,轉頭看向肖明蘭。
“媽,你說我說的對不對?”
肖明蘭喉頭一哽,點了點頭。
氣氛變得有些微妙,誰也沒有想到,事情會這樣發展下去。
一直沒有開口說話的秦朗,此時開了口。
“孩子,你和秦煙情同姐妹,能幫到你,她們也很開心。
至於什麼恩人不恩人就不必要了。
秦家和霍家也是多年的好友,喬北和霍英朗的交情更不必說了。
你剛剛這樣說,不是顯得生分了麼?”
王惠抓著丈夫的手,剛剛的事讓她的手心頓時冒出一層細細的冷汗。
一隻手,冷的不成樣子,秦朗微微蹙眉。
想著是不是快點帶妻子離開才好。
“叔叔,您這樣說是您仁義。
我媽從小就說,受人滴水之恩要湧泉相報。
雖然,我現在也不知道我能回報給阿姨什麼,可是這份恩情我夏子晴得記下來才行。
不能就這麼黑不提白不提。
那樣我家母後大人會狠狠教訓我的。
是吧,母後?”
肖明蘭看著夏子晴笑的頑皮模樣,猶如千萬根針紮在心上。
如果可以,她多想現在就告訴女兒這一切的一切。
如果可以,她多想現在就好好懺悔自己犯下的錯誤。
如果可以,她多想讓一切都回歸成零,讓他們一家好好的團聚!
何苦還眼睜睜的看著一家人說著這樣客套的話,又一次次的往人家的欣賞捅刀子。
夏子晴越是和自己親密,那越是對王惠的殘忍啊!
“夏子晴,其實……”
如此想著,那種衝動越來越強。
見她語氣一轉,王惠不由得變了臉色。
急忙打斷了肖明蘭的話。
“夏子晴,既然你說要報答我,那麼,我提一個要求,你看如何?”
王惠的話讓夏子晴笑了。
“好啊,阿姨你說,隻要不是讓我給你摘天上的星星就行。”
二楚的俏皮話讓王惠笑了笑。
“我當然不會故意為難你,我的要求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