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惠抱著孩子,哄得不哭了之後,抬眼看著夏子晴那可憐的樣子,頓時心如刀絞。
四個孩子,她一個人根本就看不過來,請月嫂是再常理不過的事,隻是……畢竟人心隔肚皮,保不齊會不會再有這樣的人為了應付做出什麼傷天害理的事來。
“先抱孩子去醫院檢查檢查,至於她怎麼辦稍後再說。杳”
已經六神無主的夏子晴聽到王惠這麼說,趕緊點了點頭。
…鈹…
折騰三個小時,幾個孩子都采了血化驗,直到醫生說沒什麼事之後,這一顆懸著的心才落下來。
看來那月嫂說的是真的,她是第一次做這樣的事。
“幸好孩子沒事,不然我萬死難辭其咎,都怪我。”
抱著霍啟舜,夏子晴眼眶一直哄著,而三兒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還傻乎乎的對著母親笑。
這一笑,更讓夏子晴心酸了起來。
附身,親了孩子一口。
“對不起,都是媽媽太大意了,對不起。
以後媽媽看著你們,再也不用別人了。”
“夏子晴,這次是意外,你一個人看不過來這麼多的孩子。
就是你每天不吃不睡也不行啊。”
王惠的話,讓夏子晴吸了吸鼻子。
“可是幹媽,我現在對月嫂都有陰影了。
我怕孩子——”
“傻孩子,你都叫我一聲幹媽了,難道,我會看著你犯難嗎?”
夏子晴眨了眨眼,顯然一時間是沒明白王惠說這話是什麼意思。
“閨女,孩子怎麼樣了?”
聞訊而來的肖明蘭臉上還帶著汗珠兒,看上去很急,夏子晴沒敢第一時間就告訴她,等一切都完事兒確定孩子無恙才敢說。
“媽……”
一瞧見肖明蘭,夏子晴這眼淚又開始泛濫了。
肖明蘭將閨女摟在懷裏,儼然一副母女情深,王惠下意識的別過頭,忍著心尖上的刺痛,裝作若無其事的看著懷裏的老大。
這孩子,長的真俊,雖然還不足月,卻已經依稀看得出眉眼間很像霍英朗。
“好了好了,別哭了,快跟我說說到底怎麼回事。”
夏子晴將事情一五一十的說了出來,聽的肖明蘭差點想要提刀將那個不是人的月嫂剮了才好。
“這哪裏是人能做出來的事,這是畜生啊。
難道她不知道一個孩子對一個家庭來說多麼重要麼?
要是幾個孩子有個三長兩短,家裏人還怎麼活啊?”
這句話一說出口,肖明蘭就心裏咯噔了一下,抬眼,瞧見王惠的臉頓時白了好幾分。
是啊,孩子對於一個家庭的重要,她豈是不知道?
而說到畜生,自己又好到哪裏去呢?
此時此刻,肖明蘭無比厭惡這樣的自己,想想自己做的那些好事,似乎也沒什麼立場去責備那個月嫂。
因為,她所做的事比起那個月嫂,讓人惡心百倍,千倍。
“沒事了媽,是我一時大意,要是我時時刻刻看著孩子,哪裏會讓惡人得逞。”
有些話說者無心,卻聽者有意。
王惠不敢再聽,如果她當年能不那麼大意,能時時刻刻的看著夏子晴,又怎麼會被人“狸貓換太子”?
不,她不能讓這種事再出現自己的外孫身上。
今天的事可以說是意外,但是以後這樣的意外絕對不允許再有!
“子晴,剛剛我的提議你怎麼看?
畢竟現在孩子小,你的經驗也是有限的。
短時間內讓外人照看你也不放心。”
“可是幹媽,我怕這樣太麻煩你了,畢竟,你過陣子不是要和幹爸回雲南的麼?
遠水解不了近渴啊。”
“小煙要留在北京的話,我們自然也會把工作重心放到這邊來。
這點你不用擔心。
再說,你這一聲一聲的幹媽叫著,哪能還跟我客氣呢?
在我眼裏,你和秦煙是一樣的。”
最後這句話說的讓夏子晴心窩子暖的不得了。
“那就麻煩你了,幹媽。
媽,今天開始你也別回家了,孩子現在的情況,我是真的不放心別人看。
我自己實在忙不過來,三個人的話,怎麼都能行了。”
這種情況,肖明蘭除了點頭也沒什麼別的辦法,說到底,誰的孩子誰疼。
王惠看見夏子晴為了孩子這麼糟心,必然想要盡自己的一份力的。
這樣也好,能讓她們母女呆在一起,自己心裏的愧疚也能少一些。
雖然,都是些治標不治本的方法。
可是,也沒有更好的辦法了不是嗎?
“謝謝。”
這聲謝謝,有多少層意思,肖明蘭清楚,王惠也清楚。
兩個母親就這麼對望著,彼此眼神之間的交流是夏子晴並不懂的。
“沒什麼,你客氣了。”
王惠這句話很平靜。
沒怨過麼?沒恨過麼?
都不是,隻是比起這樣,還有更多的東西值得她去惦念。
現在,對於她來說,沒有什麼比女兒和外孫們重要。
至於的別的事,時間會給出答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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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求你了,霍先生,放過我吧,我求求你了。”
霍英朗冷著一張臉,看著眼前這個人的麵目,隻覺得猙獰。
做錯事的時候為什麼沒有想過會給一個家庭帶來多大的危害?
他這個人底線其實一直都不算高,死穴,就是家人。
而她,正好大大方方的在上麵踩上了一腳,那麼,被捕獸夾狠狠的咬上,就一點都值得人同情了。
“我說過,你想要懺悔,去監獄裏,不要在我麵前。
誰做錯了事都要受到懲罰。”
冰冷的話讓月嫂哭的悔不當初。
“嗚嗚,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不是故意?
霍英朗嗤笑。
每個月花兩萬塊難道是為了養養閑人?
他沒奢求過自己的孩子會當做寶貝似的照顧著,但至少,不能是這樣!
幸好,嬰兒房裏還有監控,如果不是有攝像頭,現在是不是說什麼都沒用了麼,絲毫證據沒有呢?
“媽,怎麼回事,你怎麼會給孩子喂那種東西啊?”
正要準備高考的大女兒連校服都來不及換就匆匆趕來,看著母親跪在地上,忍不住看了霍英朗一眼。
“你是雇主?”
霍英朗沒說話,算是承認。
“對不起,這件事有誤會,我媽媽不是那樣的人。”
“抱歉,我們已經將所有證據都提交上去了。
如果有什麼事,可以叫你們的代理律師來談。”
一旁的秦風說了話,心裏也是氣不過去。
這年頭為了賺錢呢,真是什麼人都有了。
想他一個特助一年工資快要和月嫂差不多了,也沒有說謀財害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