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直最傷害的是他自己,慕曉婉的事明明……還有別的隱情的,他為什麼都要自己背著呢。
“不管怎麼樣,隻要能報仇就好。霍英朗今天的選擇對我來說已經很仁慈了。
我知道他是什麼樣的人,如果不是十年來我在他身邊做了這麼多事,如果不是重情義是他的軟肋。
現在,我根本就不會還有機會跟你說話。
緹娜,這件事之後,你快離開吧,我給你的錢,也夠你下半生生活的了。”
緹娜一聽他還要攆自己走,有些忍不住眼淚在眼眶裏打起了轉。
“主人,八年前,您救了我開始,我說過,這輩子都跟定您了,我隻想呆在您身邊,求您別趕我走。”
“這件事我已經決定了,我累了。”
石大虎躺在沙發上,閉著眼,輕輕的說著,緹娜沒再說話,而是默默的離開了他的公寓。
空蕩蕩的房間裏,他連自己的呼吸聲都聽得清,這些年,他從來沒有睡過一個安穩覺,一開始是因為父親,而後來,確是因為霍英朗。
除了家人,從來沒有過一個人這樣對他好過。
“石頭,這些錢你先拿著,買些新衣服。”
“石頭,你的房子找的如何了?”
“石頭,最近工作怎麼樣。”
“石頭……”
他雖然不是是個愛表達的人,可是對於他的關心從來沒有少過。
最開始的那幾年,他都是在霍宅過的年,老爺子對霍英朗苛刻,看得出他也是沒有獲得過多少父愛的男人。
本來老老實實的要複仇的心,因為這個男人一點點的變化著。
後來,每當有動搖的時候,他都會逼著自己想起當年那個畫麵。
可是……
那個闖入他生活裏的男人,已經改變了他很多很多的東西。
明明可以用更短的時間可以辦到的事,因為霍英朗,一不小心就變成了十年……
人的一生有多少個十年呢?這一次的事結束之後,他們之間也許就再也沒有交集了。
朋友,親人,兄弟,不管哪一個身份,都沒有了。
手放在眼睛,慢慢的有熱熱東西流出來。
他其實並不想有今天這種情況發生的。
石大虎哭的很壓抑,肩膀因著情緒的控製在聳動,他上一次哭是離家出走的時候。
而這一次,也許是人生中最後一次哭泣了。
晉蘭生,所有的事,都即將要結束了,徹徹底底的結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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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剛突然中風,老慕,會不會是有什麼別的原因?”
慕夫人的話讓慕遠山臉上沒什麼表情,像是在思慮著什麼。
“這件事有蹊蹺,傅剛為人小心謹慎,怎麼就好好的發生了中風?依照我看——”
“抱歉,請問哪位是慕遠山先生。”
“先生,對不起,他們——”
夫婦倆看著幾個穿著警察服的男人走了進來,手裏還帶著因著鉛字的A4紙。
“你們這是——”
“現在懷疑,您涉嫌於一宗謀害他人案件有關,請跟我們回去協助調查。這是我們的逮捕令,請您配合我們工作。”
說著,將A4紙給慕家夫婦看了一下,證明他們可是手續才來的。
事情的發展幾乎出現了讓人不可捉mo的轉折。
霍英朗受到消息的時候震驚了下,畢竟,他怎麼也沒想到,石大虎說的報酬方式是這樣一種。
“老大,這件事,怎麼辦?任由石大虎繼續下去?鑠”
秦風突然有點害怕起來,這個石大虎真是說到做到,一點不含糊,萬一他反咬一口,豈不是會害霍英朗瑚?
一向這裏,就忍不住向霍英朗那兒看了一眼。
“等著看,他到底還有什麼招數沒用出來,說不定,還有驚喜呢。”
果然,情況真的依照霍英朗所說的那樣,充滿了驚喜。
種種證據都證明引起傅剛中風的起因是他偷偷在碰麵的時候所下的藥。
確切證據就是慕遠山外套上沾著與藥物一模一樣的成分粉末。不管從任何角度來看,證據方麵確鑿的讓他根本沒有還口的機會。
而傅家得到消息之後,更是不惜起訴慕遠山謀殺罪名。
一時間各大商業報紙的頭條鋪天蓋地,所有人都在猜測這兩個商業大佬之間到底有什麼樣的恩恩怨怨造成了這樣的局麵。
不過值得慶幸的是,這件事沒有影響到霍氏股票。
至於法院要怎麼判這件事似乎已經不早霍英朗關心的範圍之內,隻因為他的目的很簡單,隻要慕家買出所有的原始股,他會想辦法讓慕遠山避免牢獄之災。
就在拘留的第三天,慕夫人親自登門。
“老爺子,求求您了,看在這些年情分的麵上,就幫幫遠山吧。”
霍家一家看著慕夫人聲淚俱下的求情沒有人為之動容,種下的因,結下的果,現在所有一切都是他們自己作出來的,也怪不得別人。
“我們要怎麼幫?現在你該找的是傅家,真是讓我刮目相看,好好的竟然能把傅剛害成這樣!”
老爺子自然知道這其中是非曲折,即便是傅剛咎由自取當然,慕遠山當年做的事也不幹淨。
所以就算是晉磊的兒子一手策劃,這些人也都是自食惡果而已。
回想當年,如果自己能夠及時找警察來進行調查而不是憑著信任偏向了慕遠山的說辭,也許,一切都會變得不一樣。
可惜了一條人命,就這麼白白的沒了。
“可是現在傅家根本就不鬆口啊,陸南是您從小看著長大的,求求您了,我求求您了。”
“慕夫人,也別說我們不幫忙,可是情-人幫忙也有情-人幫忙的態度。”
夏子晴看著慕夫人,冷淡的說著。
這種事,他們父子不好唱-紅臉,就由她來做好了。
“你們說,什麼條件,你們說。”
“慕家所有的股份按原始價格賣給我們。”
這下子,霍家父子真是默默在心裏給夏子晴點了個讚啊!不愧是霍家兒媳啊,這話說的彪悍!
“什麼?你這不是趁火打劫麼!”
慕夫人的話讓夏子晴笑了。
“說真的,您要是不願意就太好了,您以為發生了這麼多事,我們看中的還是您手頭那點股份嗎?
沒有那股份我們霍家也不能怎麼著,隻是想說明一下,我們不是個冷血的人而已。
您要是覺得不行,那也可以,買賣就是買和賣的人達成協議。”
夏子晴的這嘴皮子可夠慕夫人喝一壺的了。
隻是這可是他們家裏全部的家當了,要是就這麼賣了,那還能……
原始股的價格,百分之五才值幾十萬,以後他們喝西北風麼?
“我考慮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