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女人是什麼,任你再如何的尊貴,你可現在是嫁到了我們家!這男人就是你的天,是你的地,身為人家的妻子,怎麼可以這樣的不把自家相公放在眼裏?
這要是傳出去,這是犯了七出。
被休,浸豬籠都是可以的。
耳邊全是兒子給馮錦麗陪罪的聲音,接著,就是馮錦麗怒罵的聲音,而且,竟然連她也罵了起來!
辱罵婆婆,好你個陳氏啊。
陳方氏氣的臉通紅,心裏頭的火噌噌的往上竄,顧不得剛才被砸受到的驚嚇,咚咚兩步跑進屋子,指著馮錦麗的鼻子就開罵,“好你個小賤婦,你以為你自己是誰啊,你是王母娘娘還是公主娘娘?啊呸,別以為自己多了不起,你即然嫁給了我兒子,那就是我們王家的人,我就是你婆婆,個兒小昌婦,你忤逆婆婆,對自家相公口出惡語,我要去找裏長,我要把你浸豬籠。”
“你,你,你……”
馮錦麗被這一番話氣的粉麵通紅,全身發顫,眼圈裏的淚珠在睫毛上轉了兩轉,嘀嘀嗒嗒就落下來。
馮錦麗雖然聰明,可她何時被這般的辱罵過?身為大家閨秀,她打小金奴銀婢的養著,哪曾聽到過這般粗汙的言語?
氣的臉色通紅,一口氣沒上來,差點就暈厥過去,她恨恨的看著陳方氏,扭頭看向陳安富,幾欲咬碎一口銀牙,“好,好好,很好,陳安富,這就是你答應我的好日子,我算是知道了,你說的話就是放屁。”到了這會,馮錦麗也爆了粗口,恨恨的瞪了兩眼陳安富,她扭頭看向身側的嬤嬤,“去,收拾東西,咱們回城去。”
她不伺候了成不?
這一家子她惹不起,她躲可以吧。
嬤嬤黑了臉,眼神不善的看了眼陳安富,再衝著陳方氏重重一哼,屈了屈膝,對著不遠處的小丫頭輕輕一哼,“還怔著做什麼,沒聽到姑娘的話?趕緊的,去收拾東西,讓外頭備車,咱們回家。”
“娘子,娘子,不可啊。”
馮錦麗甩開陳安富伸過來的手,冷笑,“不可,為什麼不可?你娘不是給你去請你的舊人了麼,我這個新人礙了你們破鏡重圓,再續前歡了吧,成,我認命,我成全你們還不成?”
“娘子,我絕沒有這個意思,我發誓……”理都不理陳安富,馮錦麗冷聲吩咐著,“嬤嬤,去把我的東西收拾一下,能要的便裝車,不能要的都丟了。咱們馬上走,這裏我是一刻都待不下去了的。”
“娘子,我心裏可是隻有你,你若是不信,我這會就發誓。”陳安富撲通跪下去,單手舉起,一臉的鄭重,“我陳安富心裏隻有麗兒一人,若是有違此誓,天打五雷轟,讓我出門被車撞,年年大考讓我名落孫山,榜上無名,永世後悔。”
“你……”
馮錦麗抬起來的腳步微頓,放下。扭頭時,一臉複雜和震驚的看向地下跪著的陳安富,“你這是何苦?”
古代人是相信誓言的,陳安富這樣一說,那就是等於他在自斷絕路——若是他有朝一日負了馮錦麗,下場可就是慘不忍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