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自己的這個大兒子,陳方氏的心情是有點複雜的。可不管如何說,疼是一定的。現然這會看著兒子被氣的發白的臉,不禁就火了——我的兒子誰敢欺負?
老娘抽死你們!
“娘,契書呢,你拿給我。”
“什,什麼契書?”陳方氏滿臉的疑惑,看著陳安富,掂腳摸摸他的頭,“這是燒糊塗了麼,可不燙啊,哎呀,別不是撞著什麼了,兒子,兒……”
“娘,我是說要咱們買那個丫頭時的契書。不是應該在您那裏放著的麼?”陳安富有點不耐煩,別人家的娘親那麼省心,自家這個怎麼就天天給他惹事呢,你說你少點事能死嗎?
可這話陳安富卻隻能在心裏說說。
笑話,他要是落個不孝。
日後還談什麼前程?
“兒子你是說買那丫頭的契約書?啊,娘,娘這就給你找去。”陳方氏臉上心虛的神情一閃而過,再不敢看陳安富的眼,轉身往裏頭踩著小腳走了。
嘴裏一片苦,心裏卻是七上八下的。
她到哪裏再去弄張契約書啊。
那次她被鬼給刮了頭發,隨著頭發一起沒的,還有她一直放在床頭包袱裏的契約書!最初醒過來時不知道,隻顧著頭發和受到的驚嚇了,哪還想的起別的?
後來她慢慢緩過神來。
等到清理東西,才發覺契約書沒了。
可她哪裏敢聲張?
要是今個兒陳安富不提,陳方氏幾乎都忘了這回事!這會被陳安富一提,她對上陳安富帶著殺氣的臉,更不敢說丟了。
在裏頭裝模作樣的找了半天,她故意大聲的嚷嚷起來,“天呐,我的契書呢,老天爺啊,這是誰這麼缺德,連老太婆我的東西都要偷……老大,老大你快進來看看,咱們招賊了……”
“怎麼回事?不見了?”
“可不是來著,你看,我就放到這包袱裏的,不是沒見了?”陳方氏苦瓜著一張臉,把手裏的東西給陳安富過目,臉兒都要哭了,“這事你可要查清楚,雖然偷的不過是張契書,可明個兒要是把咱家的銀子都偷了,你娘我可沒法活了……”
她連哭帶罵,坐在地下指天劃地的。
陳安富隻覺得腦仁更疼了。
怎麼就丟了?
“娘,你先別哭,你再找找看,是不是放別的地方了?”還真TMD的巧,他不要也不丟,陳安富想到自己在裏長家放下的話,不禁更加惱火,聲音也沉下來,“娘,您哭有什麼用,不過是張紙,別人偷那個有什麼用,會不會是您忘了,放在別的地兒了?您再找找啊。兒子我一定要用的。”
“啊,好,找,我再找找。”
被陳安富這麼一說,陳方氏更不敢提了啊,一屁股從地下爬起來,帶著哭腔,“找,我找找,我再找找……可兒子,真的沒有啊,我都翻遍了……”
“這是怎麼了?你們在找什麼呢?”馮錦麗本來是不想露麵的,管你們怎麼折騰,反正這事和她沒關係,當然,結果要是不如她的意,那是肯定不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