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嘴,下次再讓我聽到這些混話,我可不敢留你在我身邊。”於氏腳步頓下,臉色沉下,瞅著自己的貼身丫頭沒好氣,“你可是我身邊的,你這樣說話,人家會怎麼想,傳出去會如何說我?”雖然她心裏也的確是這樣想,並且,從不曾把這個繼室婆母放在心上,可該有的規矩卻是半點不敢錯摩。
她為了什麼?
還不是怕傳出去外頭,別人說她沒規矩?
回到院子裏,小丫頭直接跪下,“奴婢該死,請少夫人責罰。”
掃了她一眼,於氏徑自走過去,“你就在院子裏跪上一個時辰,想想自己錯在哪吧。”這丫頭是她陪嫁過來的,打小服侍她,本念著她一腔忠心,便略縱了些,如今看來,還是得拘著點的好啊。
小丫頭眼圈泛紅,死死咬唇,“是,少夫人,奴婢遵命。”
屋子裏,於氏歪坐在榻側,另一個貼身丫頭木蘭上前服侍,看著於氏的臉色,小心的道,“不過是一句話,主子何苦動怒?再說,罰一個時辰,略有些重了——”
“這事你不用理,我心裏自有主意。”於氏揉揉眉心,看著木蘭,想了想終是解釋道,“我是惱她越大越沒腦子,在外頭那樣的場合,她想都不想的就把話說了出來,若是給人聽到,我成了什麼?惡兒媳?背後說婆婆是非,不懂規矩,不敬尊長,管教不嚴,這一項項的罪名可不是你家主子我能背的起的。”
“主子,木荷也是一時失嘴。”
“我看她就是不過腦子
。”揮手打斷木蘭的話,於氏搖搖頭示意這個話題不用再說,就著木蘭的手吃了兩塊西瓜,她示意木蘭下去,“有什麼人過來就說我忙著,讓她們下午來回話,我且歇會,你就在外頭守著吧。”
“是,少夫人。”
整個人歪在榻上,於氏揉了揉眉心,想著剛才的事情,心裏也是煩的很,對於何氏她雖沒看上眼,那是門第之間和門戶之間的事。
兩個人之間卻沒什麼恩怨的。
可現在,她的夫君是越家嫡長子,偏偏就和何氏過不去了,要依著她來看,這實在是沒什麼必要,夫君的婆婆沒了三年後繼婆婆何氏才入的府,那個時侯公公可是正值壯年。
還有隻守著個牌位不另娶的道理?
所以,沒有何氏自有其他的氏。
女人的婚姻也不過是身不由己。
要依著她來說,和何氏為難實在是沒這必要。要是何氏有嫡子,能和自己的夫君一較高下,或是公公對這位繼婆婆寵愛非常,到了打壓嫡子捧高何氏的地步,不用她來說,於氏自己都會在內院動手嵌製何氏。
可問題是現在哪一個都不靠啊。
何氏沒孩子,不得寵。
在這府裏說是越家宗婦,可越家的中饋是她這個少夫人在主持,很多大事上公公也是讓婆婆和自己這個媳婦商量。
依著於氏這幾年來看,何氏自己也不是那種拔尖的人,你說為什麼就不能好好的相處呢?或者,她多少理解自家夫君幾分的心思,他是覺得何氏占了正經婆婆的位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