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刻她就苦笑了起來:
她就是來傳個話,真沒想過打擾自家姑娘和姑爺!
倒是顧洛,白了眼雲蘇,“你瞪她做什麼,要怪也怪你自己好不好?”
來的可是他那個家裏頭的人!
雲蘇摸了下鼻子,他忘了他家娘子護短!
可是一下子雲蘇自己就覺得自己委屈了起來:
現在,自己也算是她的人了啊。
為什麼還要護著那個丫頭,瞪他?
不公平!
不過這想法也就是在心裏頭想想。
他哪裏敢說出來?
前廳。
雲蘇看著站在自己麵前須發皆白的老管家,眼底閃過一抹悵然。
時光饒的過誰?
他當初離家,老管家雖然也上了年紀。
但卻是精神好的很。
而且頭發都是黑的,現在這些年過去。
整個就成了一個普通的老頭子……
“大公子這樣瞧著老奴,可是覺得老奴老的不像樣,讓公子您都不敢認了嗎?”
“怎麼會呢,福伯在我眼裏永遠都是不老的。”
雲蘇對著管家福伯笑了笑,眼底倒是多了抹暖意,“福伯快別多禮了,有什麼話咱們坐下來說吧。”頓了下,他又搖搖頭,語氣裏頭頗是多了抹自嘲,“我還是什麼大公子啊,早在多年前可是就被趕出來的被逐之人呢。”
“所以,以後福伯還是別管我叫大公子了。”
福伯看著雲蘇的笑容充滿了溫暖。
帶著激動。
如同個慈祥的老人看到久別重逢的晚輩。
開心激動高興……
最後,他平複了下自己的心情,把自己一路上揣在懷裏頭的漆封的信遞給雲蘇,“公子,這是老爺給您的,老奴可是先說好,我也不知道這裏頭是什麼啊,您什麼也別問,老奴就是個跑腿的。”
雲蘇本想不接的。
可是抬眼看著滿頭銀發的福伯,再看看那雙渾濁卻又滿滿期冀的眼神。
他心頭一軟,下意識的抬起了手。
信很輕。
可是拿在手上,雲蘇卻忽然覺得很重。
讓他甚至生出幾分沉甸甸的。
“大公子,拆開看看吧,老奴可是還等著回去給老爺回話呢。”
雲蘇,“……”他突然有點反應過來他那個狐狸爹為什麼會把福伯這個老人派過來了,明知道福伯上了年紀,不宜在做這些跑腿什麼的事情,可是他還是讓福伯來了,這分明就是算著他會看到福伯而心軟!
雲蘇倒是有心想不理會。
可是,他想起福伯以前對他的好。
甚至在他被趕出雲家的那一年多時間,福伯那會是有空就滿鎮的找他。
逮到他就各種的念叨,勸著。
雖然嘴裏頭都是些什麼‘父子哪裏有隔夜仇’什麼‘讓他回去認個錯’啥的。
這些話他是沒怎麼聽進心裏頭去。
可福伯的情他卻牢牢記在了心裏頭。
此刻,看著福伯,雲蘇也隻能在心裏頭輕輕一歎,“行,那福伯等會呀,我這就看看裏頭是什麼。”反正即然不遠千裏的從皇城趕了回來,他想的不就是解決家裏頭的事情麼,先前是家裏老宅東西的過戶契約,這會兒又有福伯送了封信,瞧著還應該是資料什麼的……
他到是要瞧瞧他那個狐狸爹這次的葫蘆裏頭賣的又是什麼藥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