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不過他雖然逃過必死的一劫,卻是陷入了無邊的痛苦之中。
果真如同童薇兒說的一樣,賊人老大已經完全變成了一隻烤乳豬,渾身衣衫盡無,皮膚肌肉全部碳化,怒張的雙眼已經成了兩個空洞,爆裂的眼球化為血水淌了出來……
詭異的是,這一邊高溫熾烈,但僅僅兩丈遠的地方,童薇兒三人的腳下,竟是感受不到絲毫的熱氣……
隻不過包括童薇兒在內,所有人都是瞠目結舌地看著眼前的情景。
“這,這這……是我幹的麼?”
童薇兒雙手顫抖,不能置信地盯著手中的圓筒。
“師,師父沒告訴我這東西這麼厲害啊!”小丫頭有些急得想哭,一時之間手足無措。
旁邊慘哼聲傳來,“想不到,想不到……是赤,赤,赤陽,離火珠!殺了我,殺了我!”
定睛看了那根焦炭一樣的身軀,童薇兒丟下圓筒,猛地轉過身去,不停地嘔吐起來……
身後蒼木道人和苦桑和尚,兩人的臉上是同樣的蒼白,本來是極為弱勢的一方,到頭來卻原來是對強者的一場屠殺,雙方地位轉變的太過突然,一時間竟是難以適應,麵對瀕死敵人的哀求,難以做出回應。
這個時候再下手,是不是殘忍了一點?
可是如果不出手,對那人來說,是不是更殘忍了一點……
這時刻,不遠處的一個深坑中緩緩爬出來一個身影,渾身冒著熱氣形成的白煙,一腦袋黃毛都被烤的打了卷,呸呸兩口吐著唾沫,四處打量一番,最後冷笑一聲道:“好法寶,解決的真幹脆!要是早知道有此物,我又何必這般拚命?”
說話的不是別人,正是躲入“小昆侖秘境”中逃過一劫的李元霸,此時再次回轉,手中已經多了一個百寶囊,那是從被震斃在地下的老兄身上搜來的,除了之前劉穀南身上的財物之外,現場也就是那家夥的身上還能留存一些戰利品。
至於地麵上直麵火海的這群好漢們,包括苟延殘喘的馬五,都在火海中喪生,真的是什麼東西都沒能留下來。
不過……
咦?
一片焦枯成灰的灰燼中,異樣的光芒閃過,李元霸看了個真切,記得這是那個會使用木係術法的匪徒老二的殘骸,走過去撥開灰燼,從中撿起一片非金非木、發散著紫光、宛如鱗片一般的牌子,牌子的陰麵刻畫著碧波蕩漾的水紋,中間盡是龜鱉黿鼉、蛇蜥蚺蟒之類,而且個個麵目猙獰,擇人欲噬一般,而陽麵則是四個自己從未見過的文字,如龍似蛇,寫得歪七扭八,就像是用利爪抓撓過的一般。
李元霸雖然看不出個所以然來,但此物既然能夠躲過高溫焚燒,必然來曆不凡,索性留下來再說。
想到此處,直接揣入了懷中。
走到眾人跟前,直接從蒼木道人的手中接過那把長劍,緩緩走到那化為焦炭的賊人頭目跟前。
那賊人頭目早已目盲耳聾,隻是感到地麵的震動,方才急切地呼道:“有人來了,可是有人來了?不管是誰,求求你,殺了我吧,我實在太痛苦了,求求你……我的一切都可以給你,所有的財富,都可以給你,隻求你能夠殺了我!”
李元霸歎了口氣,輕聲道:“早知如此,何必當初!”
寒光一閃,懶得跟對方交換條件,甚至連對方埋藏寶藏的地點都不願打聽,直接一劍破入對方顱內,將他幹淨利落地殺死。
回身將寶劍丟還給了蒼木道人,對方嘴唇蠕動,想來很想知道寶藏的下落,最終還是恐懼大過了貪婪,微一拱手,落荒而去。
恐怕在他的後半生中,這次遭遇都會如噩夢一般困擾他的心靈,日後修真之途,隻怕是難以寸進了。
苦桑和尚一直低頭默念《往生咒》,片晌之後才停下來,看著李元霸低身問道:“施主為何不問那賊人的巢穴所在呢?”
李元霸灑然一笑,道:“都是些不義之財,有什麼值得留戀的。”
苦桑和尚連稱“善哉”,目光再次看向不遠處不停嘔吐的童薇兒。
李元霸好奇問道:“小師傅似乎很在意童小姐……一路上對其頗多照顧,隻怕你的目的不是修真坊市,而是她吧?”
“阿彌陀佛,實不相瞞,小僧乃是童小姐門下侍衛,奉家主之命一路保護小姐安全,日後進入仙宗,也將作為侍衛留在其身邊……不過家小姐脾氣執拗,若是發現小僧身份,隻怕便難以跟隨了。小僧是家主秘密招攬的人手,故而才能不被小姐認出,而成功追隨至此……話說回來,小僧還要多謝李兄多日來的關照,若無李兄,隻怕小僧拚盡全力,也難以完成任務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