奈奈和司悅年齡差不多,但是他們身在不同的環境,養成的性格自然大相徑庭。在司悅麵前,奈奈會感到壓力和自卑,這不是純粹的懦弱,是本能反應,是會不由自主地想起對方的優越感,然後對照自己的人生軌跡,麵對自己的黑白過往,他人的彩色世界肯定要精彩得多。
我曾經問過奈奈,當初發現司悅遇到危險,你為什麼會想到搭救,奈奈給我的回答很直接,沒有想太多,就是不想她受到傷害,因為都是女孩,都知道這樣的傷害不可挽救,等同毀滅。
如果非要想到一個理由,可能是因為,司悅和宮先生經常一起來MOONBOW,她知道他們關係匪淺,如果司小姐遇到危險,宮先生必定會挺身而出,想到宮先生,奈奈就馬上變得勇敢起來。
所以我說了,愛情的力量決不可小覷。
“剛才我沒有聽錯吧,你要這丫頭搬到司家來住?”雙方僵持下去,時間都要冷卻了,我不知道司悅此行的目的,但是看她這個樣子,絕非善意。
“什麼這丫頭那丫頭。”她自己還是個小丫頭,我正色說道,“上次要不是奈奈,我怎麼可能趕過去救你。”
“少跟我提上次的事情。”司悅將二郎腿放下,陡然站起來,怒氣騰騰地喝道,“我告訴你,我哥跟我說了,下藥的人極有可能不是我在學校的對手,他說另有其人,並且還跟MOONBOW酒吧有關,哼,後來我左思右想,越想越不對勁,為什麼別的人不知道這件事,偏就是你們碰了巧。”
我和奈奈茫然對視,不明白司悅的用意,不過她說這話好像有點忘恩負義的感覺。
“今天我看到她和雲揚在一起,我就全都想明白了。”司悅指著奈奈,恨之入骨地罵道,“這個女人之所以知道我被人下藥,那是因為這出戲全都是她的安排,是她自編自導自演,她弄出這場戲,就是為了接近我們,接近雲揚。”
奈奈震驚地眨了眨眼睛,一時間無言以對。我扭頭用目光安撫她,之後轉身朝著司悅解釋:“今晚上還有我在,你別誤會了。”
“你就是幫凶。”司悅不分青紅皂白地攻擊,“我真是糊塗,差一點就被你們騙了,還感激你,還跟你說謝謝,我呸。”
“司悅,幾天不見,你又受到誰的影響,在這裏胡亂咬人。”
“是啊,我咬死你。”司悅瞪大雙眸,“利用這件事,你博取我哥的信任,奪取我的家,現在,你還要把她搬到我的家裏,你這個女人,好歹毒的心,你合著別人,不但要搶走我的家,還要搶走我的男人。”
我早就懷疑司悅暗戀著宮雲揚,但是這孩子自尊心強,始終不願正麵承認自己的心意。可她對待宮雲揚的態度也的確令人費解,似乎折磨對方才能顯示出自己的愛戀,可惜宮雲揚是塊沒有開發的木頭,不但接收不到司悅的信號,更加不太受用司悅的討好模式。
“姐,我看我還是不要搬來了。”奈奈退後兩步,有點想逃的意思,“我看今晚上家裏有人,我也就不打擾了,我打的回去也一樣。”
“說好了陪我,沒關係。”我硬拉著奈奈的手,我覺得她既然喜歡宮雲揚,就要早一點適應這些鬥爭,他們的愛戀,因為地位的懸殊,必定不會一帆風順,想要走下去,就要做好打持久戰的耐力和信心。
“司悅,你搬回來住,我熱烈歡迎,但是我請你尊重我的朋友。”我冷著臉,嚴厲地說,“你以前總是懷疑我在外麵有男人,你還找人跟蹤偷拍我,可結果呢?現在你又想重蹈覆轍,你的主觀臆想太強烈,你應該學學你哥,做事情呢,要講證據。”
“我隻相信我看到的事實。”司悅衝上來,破口大罵,“我親眼看到她在雲揚麵前搔首弄姿的樣子,我現在想起來都覺得惡心。”
“我沒有,我們隻是聊個天,我們聊天的時候也都提到了司小姐。”
“你憑什麼跟他聊天?你有什麼資格跟他聊天吃飯?”司悅氣不過,想要伸手,可是被我攔下,她咬著唇,怒斥,“你讓開,我叫你讓開,你聽到沒有。”
司悅還真是使了蠻勁,用力地推開我,我踉踉蹌蹌地被顧阿姨接住扶好。
“啊——”剛站穩,就聽到奈奈的慘叫。
司悅上去就是幾個耳光,還將奈奈的耳環扯下來,弄得血肉模糊,好不瘮人。
“臭不要臉,果然是近墨者黑,兩個不要臉的在一起做朋友真是太絕配。”司悅毫不客氣,比起對付我,她對付奈奈的招數更加殘暴,看來女人在爭奪心愛的男人麵前是不會手軟的。
“奈奈。”我鬆開顧阿姨的手,奔過去檢查奈奈受傷的耳垂,她抽噎地輕輕推開我,一邊後退一邊泣語,“我想我還是先回去吧,對不起了,林姐,我沒辦法留下來陪你。”
抹了淚,奈奈頭也不回地跑出門,走得匆忙,她連鞋子都沒有穿上,而是赤腳跑出去。
“不要臉的賤貨,你要是還敢勾引他,我讓你在MOONBOW也待不下去。”司悅追出門,還在威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