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女人很奇怪,每次我去看我弟,都看到她手裏拿著一封信,不知道是準備寄出去的還是有人從外麵寄給她的,我問了我弟,他說馬驍驍不喜歡他多管閑事,他就不敢問了。”
“你自始至終都沒有見過信的內容?”我好奇地追問。
“連我弟都沒資格管她的閑事,我怎麼可能看得到。”
“聽人說,馬驍驍最近回來過?”
“前兩天是我弟弟的忌日,她還算有點良心,知道每年這個時候回來燒點錢給他。”
“冒昧問一句。”司其琛意有所指地問,“你弟弟真的是誤食了農藥致死?”
“派出所的人是這麼說的,我還能怎麼說?”表姐聳聳肩,耷拉著腦袋,“反正他們兩人不見得有什麼感情,但是我也沒見他們吵過架,雖然外麵傳了不少話,可我還是保留自己的意見。”
以前聽人說,農村人愚昧,可是看到聾子李的表姐,我覺得她一點兒也不愚昧,所以無論是農村還是城市,既有愚昧之人也有明事理的人,不能以偏概全。
“不知道可不可以帶我們去一趟你表弟的家,我想查看。”司其琛站起來,雙手摩擦,顯得有些著急。
“現在?”表姐與李哥交換了眼神,過後,她點頭應允了帶我們去聾子李的家。
海哥在吃了晚飯後就已經返回自己家中,所以現在隻有李哥和表姐帶我們過去,我們一行四人拿著手電筒穿過一條長長的小路,大概走了十幾分鍾才到了聾子李的家。
“咦,家裏有人。”表姐指向的平房的確亮著昏黃的燈,她奔過去,司其琛本想攔住她,可還是被表姐搶先一步喊出口,“驍驍,是你嗎?你回來了是嗎?”
聾子李也是住的平房,簡易的柵欄並沒有大門,表姐跑了幾步,同時嚷嚷兩聲。西邊的屋子有了動靜,在窗戶邊站著一個人,我將手電筒照過去,大驚失色:“是馬驍驍,琛少,是馬驍驍。”
與此同時,我的聲音恐怕也引起馬驍驍的注意,她迅速拉上窗簾,陡然房間的燈熄滅了,司其琛方覺不妙,衝到表姐前麵,直接用身體撞擊堂屋的木門。
“怎麼了?這是怎麼了?要闖進去嗎?”趕上來的李哥有些慌裏慌張,但是他下意識地跟隨司其琛撞擊堂屋的門,這陳舊的房門很快就被兩個大男人撞開了,頓時,屋子裏穿過一陣陰冷的風,令眾人不寒而栗。
“你們要幹什麼,會嚇到我弟媳的。”表姐打開堂屋的燈,有些氣惱司其琛的魯莽。
我和司其琛分頭尋找馬驍驍的蹤影,自然無果,馬驍驍早就打開後門溜走了,所以剛才闖入房內才會有冷風灌入,司其琛在西屋的臥房看到地上的火盆,他蹲下來,情急之下用手指掏出裏麵尚未完全燒盡的紙張。
“你真是不怕燙手嗎?”我緊張司其琛的手指,他緊張地上的紙屑。
“林離,你把這張紙收好,我從後門看看情況,興許能追到她。”司其琛交代之後,起身從後門跑出去,我將紙張收好藏在自己的衣服裏。
“喂,你們究竟是什麼人?”表姐感覺不太對勁,從堂屋竄到西屋,我正好站起來,轉身安撫她,“我們沒有惡意,無論是對你們還是對馬驍驍。”
“又是撞門又是追趕我弟媳婦,還說沒有惡意?如果不是你們,她會害怕得從後門跑掉嗎?”
“林小姐,我相信你們沒有惡意,不過你們和馬驍驍究竟有什麼淵源,為什麼會出現這樣反常的事情?”李哥也忍不住心生疑惑。
我深吸一口氣,平靜地說:“其實有問題的是馬驍驍,你們仔細想想,這裏是她自己的家,為什麼她回自己的家也是神出鬼沒,你作為她的親人都不知道她是否在家中,你不覺得奇怪嗎?”
我的質問緩解了表姐的怒氣,李哥想了想,上前又問:“你和司先生不會是找她討債的人吧?”
“當然不是。我們找馬驍驍是為了命案而來。”我猶豫地說,“之前不想多說,就是怕你們害怕,現在沒必要再隱瞞,我也就跟你們明說,馬驍驍涉及一樁命案,我們來找她等於也是幫她。”
李哥和表姐麵麵相覷,聽到有關命案,自然是萬分驚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