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口氣倒不小,你以為你是誰?老爺子重視你,你就真的以為自己非池中之物?”傅雯雯不甘示弱,厲言嘲諷,“我告訴你,司其琛,有我在莫氏,還輪不到你個毛頭小子為非作歹。”
“為非作歹?”司其琛踱步,繞到傅雯雯身後,聳了聳肩,狂笑兩聲,“這四個字從你嘴裏說出來,我真是覺得這是你講過的最可悲的笑話。”
傅雯雯冷眸一轉,陰陽怪氣地說話:“司其琛,老爺子一天不死,遺囑上麵的內容隨時都有可能更改,你……”
“遺囑,遺囑,在你心裏究竟除了遺囑,還有什麼?”司其琛有點聽不下去了,即刻打斷,殺氣頓現,言語毫不客氣,“我明確告訴你,在很早之前的那份遺囑上麵,確實沒有我的名字,老爺子打算將大部分的遺產捐贈給愛心基金,峯少有莫氏百分之十的遺產,此生可以說是衣食無憂。”
“他……”
“可是,”傅雯雯轉身想爭辯,因為她肯定不可能接受峯少隻有百分之十,然而司其琛還是堵上她的嘴,“現在這份遺囑,恐怕你很難找到峯少的名字。”
傅雯雯氣得臉色發青,“你少糊弄我,現在莫氏上下主管,全都是峯少的人,在你離開的三個月時間裏,峯少的成長,大家是有目共睹,老爺子也有意讓峯少取代你,他不會不給峯少,不會……”
“老爺子不是不愛峯少,隻是他愛不起來。”司其琛斜睨傅雯雯,輕慢冷笑,“一個沒有心的女人,試問如何讓老爺子偏愛?”
“你幾斤幾兩,敢這麼說我?”
“我有什麼不敢,我不但敢罵你,我還敢揭發你,揭發你醜惡的嘴臉。”司其琛雙手插進褲袋,身子微微傾斜,目光凝視窗外的大雨,心緒沉重,語氣也變得蒼涼,“我想過,葉建明的那幅畫,為什麼會是被你拍走,就算你拍走,理應也是送給老爺子,因為葉建明到底是老爺子的戰友,老爺子之前也收集過葉建明的字畫。”
我感覺我懷疑的事情,司其琛也感應到了。
“峯少跟蹤了你,他說,他親眼看到你將這幅畫交給了顧阿姨。”司其琛頓了一下,他的話令傅雯雯驚愕,“什麼?峯少為什麼跟蹤我?”
“被自己兒子跟蹤,這種滋味不好受吧。”司其琛嘴角微揚,蔑視她的驚訝,“既然這幅畫是你交給的顧阿姨,那麼我有理由相信,你和顧阿姨之間必定存在某種,我很想去了解的事實真相。”
“一幅畫而已,有必要大驚小怪?”傅雯雯此時還鎮定自若,絲毫不減囂張。
“小離,你告訴她,這幅畫的意義。”
司其琛突然轉向我,我還以為沒我什麼事,他這麼一說,我馬上應聲:“這幅畫是葉建明為章策宇而作,畫裏麵藏有章策宇是雙性人的秘密,所以顧阿姨才會很緊張這幅畫,其實她是緊張過頭了,畫很含蓄,倘若不是知情人,根本也看不出來,當然,顧阿姨護子心切,在網上又聽說了,解開畫中的秘密就能知道凶手,於是她害怕被人解開這幅畫的秘密,也就要求你,在拍賣會拍下這幅畫。”
“那又如何,是她求的我,我看她這麼喜歡,也就答應了,她在司家這麼多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現在司家沒個主心骨,我做主幫個忙,也沒什麼問題。”
這回,沒等司其琛開口,我先忍不住追問:“莫太太真是大好人,一副熱心腸,什麼事情都搶著幫忙。據說,龍曉晨被害的那天晚上,有人找司悅先問了龍曉晨所住的地址,如果沒有猜錯,這大概就是莫太太幫的好忙,對嗎?”
我的質問,令傅雯雯拉長了臉,她驟然一驚,冷叱我,“你嘴巴放幹淨點,東西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說。”
“這話有沒有亂說,還不簡單,把司悅找過來當麵對質,不就一清二楚了嗎?”
“我調查了傅家近四十年的阿姨,因為這些阿姨一般都是經人介紹才能進門做工,所以查起來雖然有點繁瑣,卻也能尋到一些蛛絲馬跡。”司其琛憤而激起逼人之勢,“三十多年前,傅家有個姓章的阿姨,不,應該是姓章的年輕保姆,那時,傅瑤的母親懷了第一個孩子,由於沒有保住,在家坐月子的時候,你們多請了這個小保姆,章女士手腳麻利,做事勤快,加上有在鄉下接生的經驗,後來就被司家的人借用。”
“章女士?琛少,是不是章秀瑛?”
“我一開始隻是懷疑,不過因為跟章策宇同一個姓氏,我實在是忍不住要追查,還好我派出去的人順藤摸瓜找到了章秀瑛的介紹人,他們將章秀瑛年輕時候的照片拍下來發給我。”司其琛翻出手機上麵的黑白照片,舉起,凜嚴地問,“莫太太,要不要欣賞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