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陳孝昭帝錦和十一年,四月十三日,晴,一卦卜運籌,吉。
耳畔傳來說書先生那經典的腔子,“話說那白蛇與許仙金山寺重逢,白蛇見那負心漢被法海困在廟宇不得出,遂號令青蛇與水中精怪水淹金山寺。隻見那白蛇手舞幡龍旗腳踩雷神氈,嘩呀呀呀,片刻烏雲密布將金山寺包圍著……”
驚堂木一拍,坐在二樓最貼近說書台位置的白衣公子忽然出聲道:“妙哉,妙哉!那白蛇乃是生靈邪物卻與凡人情愛難分,真讓人意外呢。”“嗬,竟然是風儀公子!”
堂下當即有人認出了那說話的男子,原來是上台寺卿大夫衛錚衛三少。衛錚家族世代出貴妃,然而也有例外的,這一遭便出了個皇後。那人稱東陳第一賢後便是衛錚的親姑姑,衛錚這家與瑜貴妃葉家乃是水火不容的死對頭。衛錚少年有成,十三歲即得先帝爺看中做了禦前侍墨,長得溫文爾雅又滿腹才學,故而稱為風儀公子。
我記得昨日還未進城時就已聽說衛錚這名字,說他長得風姿楚楚身長七尺,喜愛一身素白衣衫愛好就是到茶樓聽書,未曾想今日我就看見了這個人稱東陳三美男之中的老二。聽說那另外兩個美男一個是當今太子,一個是人稱九千歲的大太監,容我好生思考一下,美男子為何想不開要成太監啊?
來到這個時空已經十年多,慢慢的竟然也已經習慣了現在的身份,雖然說並沒有像在現代那麼方便,不過這個新的身份已經適應下來,就不會再覺得奇怪。被天命選中成為繼承人的那天的從前,我也記不得太多,如今隻知道我需要在這個地方站在至高之地,輔佐一代明君。
我細細的打量著樓上的衛錚,雖然比之從前的衛玠要遜色,不過倒也是不錯的姿色了。樓上衛錚並未多做停留,我清楚的看著那男扮女裝的劉長瑜臉上鐵青,我側身讓丫鬟青蘿付了茶錢便也跟著出了茶樓。
一出茶樓我便帶著青蘿在街上轉了起來,也不知道老烏龜將宅院置辦好了沒有,青蘿倒是十分開森不用再躲躲藏藏。我身邊所有的伺候的下人都是被我收服教化後,開始向善的精怪鬼魔,幾個月前我們還在一直躲避琅琊那邊的清風道人,如今倒是不用了。
青蘿第一次跟著我出去抓妖的時候,也是被嚇得半死不活,好在這丫頭定力好,漸漸的就已經習慣,我每次離家遊玩的時候都會去各地的道家寺院拜會一下,而今雖然身體年紀不過十六歲,然而幾百年的不停修煉已經提前讓這具身體進入了大乘期,即將邁入飛升。
一不留神青蘿就已經滿手的糖葫蘆,青蘿年前才剛讓我給她換了一顆牙齒,都是吃糖給吃壞了的,沒想到今天又開始了。
“小姐,你要不要也嚐嚐這山楂好酸,味道好極了。”
我白了她一眼,目光卻順著她的臉看到了那個下巴光滑身材消瘦的青年,帶著些許的藍的長發恣意的捆在腦後,比女人手指還細長的手指此刻正舉著一把油紙傘……
“小姐,那人長得太美了吧,和您有的一比也。”
青蘿說的沒錯,如果我將這副鬼麵取下來的話,大概能和那人比個平手也說不定。
“對男子不能用美,要用帥。”我提醒著,未曾料到那人似乎聽到了我倆的聲音,一記殺氣騰騰的眼神掃視過來,我心裏猛地一跳,這個人的反應好敏捷態度凶狠了。青蘿見狀滿手的糖葫蘆朝那人扔了過去,我隻抓住了片袖子,青蘿一向最討厭別人用這樣的眼神看她,估計會打起來。
我轉身隻往橋上走,身後青蘿一邊砸一邊罵:“看什麼看?再用你那吃人的眼神看老娘試試看!臥槽……”
青蘿罵人的功力都是跟著家裏的廚房大娘練出來的,估計這一時半會兒的青蘿要在東陳國京城出名立威了。
“喂,你還看?看個毛線看啊你,你是啞巴啊不說話,你再凶試試看?!”
對方依舊隻是冷冰冰的看著,看的青蘿渾身發寒。
我已經到了橋上,此刻正悠哉的坐在橋墩上扯著一根柳枝,身旁忽然來了一人:“這位姑娘,你家婢子真是有趣,小生的朋友的確乃是口疾在身,不知何處得罪了她,小生在這裏賠不是了。還請姑娘能讓她高抬貴手,放了我朋友過來。”
說話的男子十分俊美,和之前看到的衛錚很不一樣,這人說話雖然溫和但是內裏一股脫不掉的高貴霸氣,應該是三美男中的第一人,太子陳恒。
“竟是這樣,是我管教無方讓公子和您的朋友見笑了。”我心下默然,原來九千歲是個啞巴美男,難怪想不開要當太監。
青蘿被我喚了過來,還在罵,我拉著她給陳恒二人道了歉,又才帶青蘿離開此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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