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頭望了眼裕親王府的門匾,從前的留戀之情在這一刹那完全的消失殆盡,眼中看著這個本該是我留戀的‘家’,隻剩下了滿滿的憎恨和仇視。魅兒和萌萌已經把馬車牽了過來,魅兒朝我叫道:“王爺,咱們現在是直接回王府,還是繼續在街上逛逛再回去啊?奴婢想去買些胭脂水粉的,您看?”
“隨便你們吧,本王無所謂。”我應付著說完,回過頭來朝著二妖走了過去。跳上了馬車,進了內部,吩咐萌萌把窗戶都打開,既然有人看不慣我這個女攝政王,那我就讓你們都好好看看,我是如何任用自己的權利,囂張狂妄的!魅兒在外麵駕著馬車,一點兒也不怕被人嘲笑說一個女人也來學男人做事,她是妖,怕這些作甚?
魅兒專心的駕著馬車,萌萌在馬車裏也沒有閑著,一會兒剝葡萄給我吃,一會兒給我揉肩捏腿的。當然我需要的就是這樣的效果,讓人覺得我是個貪圖美色,手握重權的野心家,這樣不正好給我造了聲勢了麼?慵懶的躺在美人榻上,安逸自在的享受著萌萌的服務,魅兒忽然將馬勒停下來,“王爺,是許太傅家的人。”
“哦?”我懶洋洋的回應著,叫萌萌去打開了車門,“找個茶樓歇歇,你二人順便去買小玩意好了。”
魅兒點點頭,衝那個攔車的人說了幾句,馬車又朝著前麵行了一段路,方才停在一間茶樓外的柳樹下。我從馬車裏麵出來後,便抬步進了茶樓,點了一壺茶和一些點心,坐在臨街的窗邊位置等候著許家的人。魅兒和萌萌自然是把馬車固定在柳樹下了,就按著我先前所說的自己去行動了,那些個胭脂水粉什麼的,可是她們三姐妹的愛好,不能褫奪了啊。
許家的攔車人是個年輕公子,看樣子是許長卿的那個唯一的獨子,我已經忘記了他的名字,從前在宮裏學習的時候,就沒有見過他幾次,所以印象不多。而且這次皇叔的駕崩的太快,我根本沒有做好應對的對策,哪怕是揪著兩個後宮女人懲治了一把,但還是沒有多少時間去應酬的。
許長卿出殯的那日我也去過,隻是因著先帝駕崩,沒有大辦。要不是看在許長卿是新皇和我這個攝政王的恩師份上,朝臣們怕是又要做出一些彈劾的舉動,我挑眉望著那個灰衫的書生,在他進門的刹那就出聲了:“本王在這邊。”
來人抬頭朝我看了過來,然後走了過來,“草民許之洲,參見攝政王千歲千千歲。”
“起來吧,請坐!師兄過來找本王,可是有事需要本王幫忙的,但說無妨。”我說著,提著茶壺翻正一個茶杯,給許之洲也倒了一杯。
許之洲謝了恩,起身坐在我對麵,接過我推遞過去的茶盞:“謝王爺。”
“不用客氣。”我隨口道。
許之洲淺淺的飲了一口茶,默然道:“草民今日鬥膽攔了王爺的車駕,的確是受家父遺訓,還望王爺海涵。家父此前去尋找王爺的時候,就早已料到自己的結局,所以吩咐草民在您回長安後,朝局穩當了,再來找您。”
“老師連這個都算上了麼?不愧是本王和皇上的恩師呢,那麼,師兄今天過來找本王,所為何事?”我笑著,眼神裏不鹹不淡不冷不熱的打量著他。許之洲是許長卿唯一的孩子,可以說受到了很多許長卿的教育,博學多才這點我是知道的,隻是不知道為什麼一直沒有參加科舉,也不肯入仕,是不願意當官,還是別有所圖呢?
許之洲輕笑道:“不敢當,先父曾留信給王爺。這是書信,草民也並未打開過。”
許之洲說著便真的從懷裏揣出一封有些褶皺的黃皮紙的信封,上麵的痕跡的確不像是被人拆開過了的,我拿過來觀察了片刻,發現裏麵還有個鼓起的古怪東西。撕開了信封的封口,取出裏麵信紙來,還有一枚玉扳指,展開信紙來,目光落在許長卿留給的算是遺書的信內容上後,忽略了許之洲眼底的那抹愛慕。
我將玉扳指拿起來把玩著,越看許長卿的留信越是覺得似乎自己被坑了一把。抬頭去看許之洲,而後將書信還給他:“既然你也算是半個當事人,不如也看看。本王暫時沒有那方麵的打算,不知道你是怎麼想的,先師信中說你喜歡本王?雖然本王覺得有些勉強了,但為了尊重你的個人意見,所以你若是不願意的話,本王就當沒看過這個。”
上麵的大概內容就是,許長卿的兒子許之洲暗戀我多年,相思的都快要發病了,而許長卿很早之前就知道皇叔的算盤,所以斷了許之洲要當官的念想,就等著我回長安之後,把許之洲接到身邊。等於是給我找媳婦兒啊,不對,這是明擺著再給我拉郎配呢。而且這一枚扳指,是皇叔的秘密部隊的信物,和蕭元手上的扳指是一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