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風輕輕吹拂,一位少年靜靜拿下了地上的簪子,將上麵的幾片櫻花花瓣輕輕取下,看清了上麵的蘭花花樣,嘴角揚起了向上的弧度,朝著上方看去——
是一個女子,身著藍色的長裙,從他的角度可以清晰的看見裙子上印著碎花,長長的墨發上麵沾染了幾片櫻花花瓣,有著別樣的獨特,長長的眼睫毛因為空氣濕度的原因,有著幾滴露珠,遠遠看,就像撒上了一層銀色的粉末一樣。
楚千歌本在這四處轉悠,無意間遠遠看見這個藍色的影子,前來一看,竟然是個人,還在熟睡。
看著因為呼吸臉上的麵紗一起一伏,他突然有些擔心樹上的人會不會因為呼吸不暢而不舒服。
抬起了手,想將女子臉上的麵紗拿開;就在這時,本來熟睡的女子睜開的雙眼。
白冉染一睜開眼就看見了一隻朝向她的手,稍稍有些不快,其實在他朝著樹走來的時候,白冉染就發現了他,但是因為自己這個地方較為隱蔽,也就沒有躲避,本以為那個男的在櫻花樹呆上一會便會離開,沒想到他還想揭開自己的麵紗,在沒有經人同意的情況下揭人棉紗,真是一種不好的行為。
楚千歌看著本來緊閉的雙眼突然睜開,就像夜幕被拉開了一樣,露出了極像星空的雙眸,這雙眼睛自從睜開後就盯著自己一動不動。
看著自己準備掀開麵紗的手,楚千歌不由得有些尷尬,這隻手上去也不是,放下也不是,就這樣愣愣的停留在了半空。
白冉染看著停留在半空的手,眉頭皺了皺,想不出麵前的男人再想些人麼,時間就像在這一刻定格了一般,如若不是繼續向下飄落的花瓣,還以為到了另一個時空。
許久,楚千歌首先打破了這一微妙的平靜,“你的簪子掉了,給你。”說罷,拿出了蘭花簪子遞在了白冉染麵前。
“哦,謝謝。”白冉染從楚千歌手裏拿過簪子,放到了袖子裏麵。
感受到樹上的人手指無意間碰到自己掌心微涼的溫度,楚千歌愣了愣。
看著下麵的人迷茫的神情,白冉染大呼了一口氣,他難道還有什麼事情麼?無奈搖了搖頭,左手撐起腮幫子,認真的看著楚千歌。
“喂!”拿起手在他麵前搖了搖,白冉染覺得自己在不喚醒他,他就要發呆好幾個小時了。
“怎麼了?”
“……”你說怎麼了,白冉染覺得腦袋上麵有一群草泥馬奔騰而過,難道他不知道走麼?自己還想睡一個回籠覺呢。
“哦,我不是故意想揭你麵紗的,隻是覺得……覺得睡覺的時候戴著麵紗呼吸會不暢的而已,這是無心之舉,如有侵犯姑娘,實在抱歉。”楚千歌以為白冉染讓自己解釋為什麼要揭麵紗的原因,急忙解釋道。
“……你在揭我麵紗之前沒想到揭開的後果?”看著有一些著急澄清自己不是故意的楚千歌,白冉染覺得有些好笑,自己又不是在審問他。
一陣風吹過去,樹上的花瓣又掉落了一些,在地上就像鋪上了一層粉色的棉被。
“後果?”楚千歌表示十分不理解有什麼後果。
“如果我長相奇醜,你揭我麵紗,我非纏著你不放讓你做我夫君怎麼辦?”麵紗擋住的本來就是一個人的隱私,這樣吧隱私揭開,真的好嗎?
“況且不經過人同意就私自做的事情,真的很討厭。”
“……抱歉,如若冒犯,其實我可以……將你娶回家的。”楚千歌思量良久,說出了這樣一段話。
“……”納裏?這個娃娃想到哪裏去了誒,自己不是這個意思好麼?再說自己恨嫁麼?自己是剩女麼?不是好吧……再說自己放在現代隻是一個未成年的小女孩而已啊!
“我又沒說要你娶我……”白冉染一臉無奈,“你走吧,我還想睡一會。”
“雖然是春天,但是還是會著涼的,在這睡下去,遲早會得病的。”楚千歌略帶關心的嗓音響起。
“呼……”白冉染無奈的歎了一口氣,也對哦,雖說是春天,這樣下去肯定會著涼的,再這樣睡下去,自己沒到達白府,就先將自己身子搞垮了。
看著樹下的少年,反正自己被打攪的睡意全無,就不睡了。
輕輕一躍,從樹上跳了下來,站穩腳跟,抬頭看了看滿樹的櫻花,遠遠看去,就像好幾朵粉紅色的雲彩一樣。
楚千歌眼睛恍惚著,看著少女從樹上躍來的時候,猶如一隻藍色的翩翩蝴蝶一般,輕輕飛落到他的身旁,櫻花花瓣依舊落著,像下了一場櫻花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