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大哥,那人是誰啊?”看起來好厲害的樣子。
未等蘇盛天回答,那父親突然睜開眼,死死盯著他,口中喃喃道:“蘇?你姓蘇?”
“是。”蘇盛天蹲下身,“前輩……”
“聽口音,你不是北方人,你家在哪兒?父母是誰?”男人顫抖著聲音問。
“我……”蘇盛天垂下眼簾,“我父母早已故去,一直是跟著師父。”
那男人仔細打量著蘇盛天,本已失去光芒的雙眼,不知在何時又漸漸亮了起來:“我剛才聽那男人說,你殺了天雲門的門主。無緣無故的,你為何要殺他?莫非,是為了報仇?”
蘇盛天一臉訝然,隨之點頭。
那男人抬手,緊緊抓著蘇盛天的衣袖:“你父母、你父母可是十五年前被滅門的蘇氏夫婦?”
聞此,蘇盛天大感意外:“前輩、前輩怎麼知道?”
“真的是、真的是……”男人喃喃著,竟流下了淚。
三人見此情景,皆愣住了。
“芳兒,這就是爹常跟你提起的蘇伯伯和蘇伯母的兒子。爹沒想到,此生還能見到故人之子,如今,是死而無憾了。”
蘇盛天微蹙眉:“前輩認識家父家母?”
“豈止是認識?我與你爹,可是相交多年的好友。隻可惜,當年發生了那樣的事。唉,那時我若早一天趕到,你爹娘也許就不會出事了。”
“早一天趕到?”蘇盛天微微轉眸,“難道,難道伯父就是北方第一酒莊的慕容……”蘇盛天沒再說下去,直呼其名可不太好。
慕容清點點頭:“你知道我?”
“嗯,當初我殺天雲門門主的時候,他告訴我說當時害我爹娘的,還有一夥人,這些年,他經過多方的暗查,沒查到什麼線索,倒是查到伯父在我爹娘出事後不久,偷偷趕到了那裏。所以,我這才北上,想找伯父問一問當年的事。”
“原來如此。其實,當年我是在無意中聽到有人說要去你家奪取青衣神卷,所以立刻趕了過去,可沒想到,還是晚了一步。”慕容清歎了口氣,“孩子,對不起。”
“不,伯父不必自責。”蘇盛天倒是有些內疚了,一開始自己還懷疑他與滅門之事有關。
“對了,當年我在你家廢墟找到了一塊被火燒毀的令牌。”說著,眼神示意他女兒慕容芳幫他拿出來。
“我倒是聽那天雲門的門主說過,當年他曾見那夥人的領頭者帶著一塊令牌,本想搶來看看,結果在爭鬥時掉入草叢裏了。或許,他說的就是這塊令牌吧。”
蘇盛天邊說,邊仔細打量著那令牌,半個巴掌大,牌身漆黑,大部分已經被火燒毀了,上麵模模糊糊的有些字和圖案輪廓,具體的看不太清。
“這些年我一直在偷偷的查,還曾拿著這令牌去找能工巧匠複原,可惜燒得太嚴重,複原不成。隻知道這上麵的三個字,‘幽蘭穀’。”
蘇盛天眯了眯眼:“幽蘭穀?我還從未聽過這個地方。”
“我行南走北這麼多年,也未曾聽過。這三個字,是那些能工巧匠費了很多功夫弄出來的,應該不會有錯。”
“剛才那兩個黑衣人,會不會也是這幽蘭穀的?”一直未開口的宋齊羽問道。
蘇盛天點點頭:“應該是。這些年伯父一直在找人複原令牌,此事很有可能被他們得知,所以他們才會派人過來。”說到這,蘇盛天心裏不是滋味,“伯父,是我們蘇家連累你們了。”
“孩子,你這是說的什麼話?”慕容清緊拉著蘇盛天的手,略顯蒼白的臉上,有著一絲欣慰,“知道你還在人世,我很開心。”
“咳咳!”忽然,慕容清開始劇烈的咳嗽,嘴角溢出點點鮮血。想是一口氣說了這麼多話,有些支撐不住了。
但見他穩了穩心神:“孩子,我知道我快不行了,你能不能、能不能答應我一件事?”
“伯父請說。”蘇盛天眼眶微潤,他為了他們蘇家,付出了這麼多,甚至是生命,別說一件事,就算是一百件,他也該答應。
“小女芳兒自幼便沒了娘,是我一手拉扯大的,如今,我也要尋她娘而去了,實在、實在是放不下……”
“爹。”慕容芳哽咽著,淚珠滾落。
蘇盛天心下不是滋味:“伯父放心,我會好好照顧慕容姑娘的。”
“孩子,芳兒原本有個姐姐,與你同歲,在你們未出世的時候,你爹與我做了指腹為婚的約定,隻可惜,她姐姐命薄,早夭了。所以,這婚約,便落在了芳兒身上。我希望、希望你們能、在一起……”
“這……”這怎麼可以?蘇盛天臉色一變。
宋齊羽亦是神情複雜。
“咳咳!我知道,知道有點強人所難,可是、芳兒唯有跟著你,我才能放心的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