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芽兒。”林靖崇緊緊摟著宋齊羽,一滴淚,滑落眼角。
夜,漸深。一身影悄聲溜到紫儀宮。
“什麼,皇上留在雲然宮過夜,與那小子同眠?”雲貴妃一愣,隨即拍桌而起,“豈有此理!皇上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銘雀與暮春麵麵相覷,沉默。
“柳芽兒那個賤人,把皇上搶走不說,她的兒子,竟然也把皇上迷得眼裏心裏沒有旁人,簡直是敗壞倫常!這下更好了,一個冒牌貨也來插一腳,真不知道皇上到底是怎麼想的。”雲貴妃氣得一臉鐵青,“這事若是傳出去,豈不是讓天下人笑話?”
“娘娘,‘軒皇子’似乎是心情不好,哭了,皇上一直在安慰他。”雲貴妃緩了緩臉色,道:“話說他喝醉了,有沒有說出什麼不該說的?”
“沒有,隻一直在哭。哭累了,便睡了。”
“哼,他別真把自己當皇子了。明天等他酒醒,本宮要跟他談一談。”……
清早,睜開眼,赫然一張臉出現在自己眼前。宋齊羽一驚,下意識的往後退,不曾想,他就睡在床邊,當即從床上跌了下來。“哎呀!”這一摔,睡意完全沒了。隻見他疼得呲牙咧嘴。
“軒兒,你沒事吧?”被驚醒的林靖崇見狀,忙將宋齊羽扶起來。宋齊羽搖頭,幹笑兩聲:“父、父皇,你怎麼、睡我床上了?”
“你昨晚喝醉了,硬要朕與你一起睡。”林靖崇嗬笑幾聲,臉色一如平常,拍了拍宋齊羽的肩,道,“軒兒,昨晚你怎麼了?”
“我、我不記得了。”宋齊羽喃喃著,忙縮緊被子裏,“父皇,我還想再睡一會兒。”
“好,朕先起了。”林靖崇未察覺他神色有異,自顧自更衣離開。
宋齊羽揪著被子,暗道:我昨晚、貌似是夢到蘇大哥了。天哪,我不會把他當成蘇大哥了吧?那我有沒有對他做什麼啊?偶買雷迪嘎嘎,我現在可是他兒子啊,兒子啊,我不會把自己老子怎麼了吧?額,讓我死了算了……
糾結了許久,宋齊羽這才起來洗漱。剛吃完早點,暮春便來傳話,讓他去一趟紫儀宮。
“娘娘,您找我有事?”
雲貴妃點頭,示意眾宮人退下,隻留暮春和隨宋齊羽一同過來的銘雀。“你知道軒皇子的娘親是怎麼進宮的麼?”宋齊羽搖頭:好端端的,怎麼突然提起這個?
“當年,皇上還是皇子的時候,最喜歡遊山玩水,有一次,竟到了青聖皇朝。也就是那一次,他認識了軒皇子的娘親。後來,先皇病重,他匆匆回宮,最終登基為皇。
可他一直惦記著那女人,所以,兩年之後,又微服去了青聖皇朝,並將她帶回了宮。皇上本來想立那女人為後,可那女人堅決反對,眾大臣也不同意,皇上這才作罷,直到如今,也未曾立後。
那女人進宮前,便已有幾個月的身孕,所以,軒皇子出世後,宮裏流言四起,都在議論軒皇子是不是皇上的血脈。
不知是那女人身子弱,還是受流言影響,生產之後,她便病了,在床上躺了兩年多,最終沒捱下去,死了。皇上自是很悲痛,從此,格外寵愛軒皇子,並嚴厲懲罰了所有議論軒皇子身世的人。”說到這,雲貴妃看向宋齊羽,“你知道我為何跟你說這些麼?”
宋齊羽一怔,依舊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