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先生,好長時間沒見你了,一大早的,怎麼有空過來?”宋齊羽笑著,待見到餘容卿嚴肅的表情時,笑意一點點褪去,“先生怎麼了?”
餘容卿歎了口氣:“宋公子,不知是誰走漏了消息,說您是北塞軒皇子,如今,幾位大臣正在朝堂上問皇上這事,還說若情況屬實,那皇上就太有失身份、有失體統了。
在宮中藏一男人,還是令青聖動蕩、最終滅亡的男人,真是有失朝廷後宮的掩麵。大臣們言辭激烈,幾乎要將皇上與潘太後歸於一類了。”
宋齊羽一聽,臉色頓變:“那該怎麼辦?”
餘容卿搖頭:“眼下我也不知該如何是好,最多能用藥物改變你的聲音,讓你看起來更像女子。”
“改變?”宋齊羽轉了轉眼珠,“先生,你會不會弄類似人皮麵具類的人皮東西?”
……
朝堂上,爭論仍在繼續。某大臣高聲道:“貴妃娘娘是前朝公主,不如請貴妃娘娘去見一見那位萱姑娘,看他是不是北塞國的軒皇子。”
穆軼然冷喝:“貴妃身體還未痊愈,仍在靜養,怎可為這事費心?再說了,是男是女,有那麼重要嗎?”
“這麼說,皇上是承認那萱姑娘是軒皇子了?”
“放肆!蔣玉青,朕念你有功於楚嵐,敬你三分,你可別得寸進尺!”穆軼然甩袖,怒瞪著那大臣。周身散出的氣勢,令朝上之人皆屏息沉默。
這時,隨侍太監走來,對穆軼然耳語了幾句。穆軼然表情疑惑,隨後對眾人說:“哪幾位有懷疑,隨朕來。”
大臣們麵麵相覷,小心翼翼的跟了去。蕭誠耀想了想,也快速跟上。
眾人隨著穆軼然來到一塊空地,此時,餘容卿端坐在琴案前,宋齊羽則一身淡藍色修腰寬袖長裙,領口處一大片輕盈透白的薄紗,隱約可見緊裹其中的“酥胸”。墨發垂腰,腮邊兩縷長發襯出如雪肌膚,娥眉淡掃,紅唇微翹,儼然一絕世美人。
別說幾位大臣看呆了,連穆軼然也久久未回神。這時,皇後蕭詩語來了,一見宋齊羽,眼底快速閃過一道光。蕭誠耀則一臉驚豔,目光落在那若隱若現的胸上,有些許莫名的情緒在湧動。
“叮咚”,琴聲響起,宋齊羽緩緩旋身,如彩蝶飛舞於花叢,輕啟朱唇,清麗的歌喉令在場的人深深一震。“執念若擦上幻滅的妝,重複著淒美的絕望,嗅覺若迷戀刻骨的傷,揮揚著凝固的芬芳。”
掩袖回眸,巧笑嫣然,哪裏不似女子?那姣好的身形、容貌,在這世間恐怕難以找出第二個。
“煉出凝香 隻為逝去而珍藏,還是迷惘 香凝結人卻無常,用無言的目光 話無心的荒唐,夢裏尋你訴當時的衷腸。”婉轉醉人的歌聲如天籟,一點點沁入人心。
舞曲作罷,宋齊羽衝眾人一笑,屈身行了一禮:“小女子見過皇上、皇後和各位大人。”
蕭誠耀瞥了眼呆愣的蔣玉青,冷冷一笑:“蔣大人,眼前這美人,會是一男人麼?”
“這……”
“各位大人,小女子在皇上麵前,一直是這模樣,不知為何,會引來各位大人的猜疑,是否因為之前小女子的嗓子受損未好,偏低音令各位大人誤會了?小女子在此對天發誓,我絕對不是北塞的軒皇子,如有欺騙,就讓小女子遭天打雷劈,死無葬身之地。”
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該如何接話。片刻,一大臣道:“就算不是那禍國殃民的軒皇子,如此妖媚長相,恐怕也是個紅顏禍水。”
餘容卿神色一變,看向穆軼然,兩人心下明白,想必都是想起了那首詩:“自古紅顏多禍水,豈料藍顏亦可為。回眸一笑驚四座,不論功過是與非。”頓時,臉色都有些難看。
宋齊羽暗暗吸了口氣,令自己盡量平靜,淡笑道:“這位大人這麼說,是將皇上看成前朝太後一樣麼?
且不說皇上,小女子出身微寒,得蒙上天眷顧,與皇上相遇相識,自認已是三生有幸,哪裏還敢奢望其他?能呆在皇宮,偶爾陪陪皇上就知足了。
小女子絕不敢、也不會做軒皇子那樣的事,令皇上名聲有損。而且,自皇上登基以來,小女子見皇上的次數可不多啊,大人請放一百個心。”
此話一出,眾大臣更沒什麼說的了。“軒兒,我們走。”穆軼然上前,也不看其他人,拉著宋齊羽的手徑直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