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 重要的一課
“真不搬過來和我一起住啊?”邢北跟在莫曉身後看著他洗碗,想要再爭取一下。
“剛談戀愛幾個禮拜就住在一起是不是快了一點?”莫曉專心致誌的把倒扣在水池邊上的洗潔精擠到碗裏,“啊,擠太多了。”
誒對了,這小孩兒摳門兒啊。
“我們要是住一起那這裏的房租你不就省下來了?每月不少呢,還我錢的時間都可以提前了有沒有?”邢北投其所好,快,快讓我聽聽你這個小算盤打到飛起的聲音!
莫曉甩了甩碗裏殘留的水,歪著頭轉了轉眼珠子:“但是我房租一直繳到年底了啊,要是不住豈不是虧了?”
“…………你不是一分錢都要掰成兩半花的嗎?繳房租這種事情這麼積極幹嘛?”聰明反被聰明誤的邢少爺痛心疾首道。
莫曉把碗全部放好了看著身後這個滿臉烏雲一直念叨的人實在是沒忍住,大笑起來。
“把房租住光就和你一起住,好不好?”
好是好但是……“那還有半年呢。”
莫曉抿了抿嘴角,現在這樣的邢北又變成當時拔了智齒後發燒的邢北了。
稍稍踮起腳圈住他的脖子,認認真真的親了親因為倍感委屈而有些沒精神的桃花眼,又把唇緩緩的移到他的嘴角親上一記:“半年很快的嘛。”
“……越來越知道怎麼哄我了啊。”邢北那點沒把人順利拐回去同居的小不開心在小孩兒安撫性的親親下也就地消散了,“不過以後最好這樣,這樣更有效。”
說罷不滿於這種蜻蜓點水式的親親,捏著莫曉的下巴重重的吻了上去。
莫曉撐著下巴笑著幫已經入睡了的邢少爺掖了掖毯子。
最近差不多每天都要賴在他這裏睡的人,和同居到底有什麼區別嘛。
星期六市中心最大的音樂廳有一場少兒鋼琴比賽,現場需要不少臨時的工作人員,主辦方跟各個高校聯係,要了一批老師推薦的同學去處理些雜事。
莫曉也接到了勤工儉學處的通知,他原本這周六是沒有兼職安排說好要去排練室看邢北他們練新歌的,邢北聽說自己要被放鴿子後不是很高興,但看小孩兒溫溫軟軟的和自己商量,又很上道的照著自己上回教他的方式補償一番,自然也生不起氣來。
隻說那就先各忙各的,他那邊完事兒了之後再去音樂廳接莫曉吃飯。
排練到兩點多的時候楊樂宇頻頻看表,彈錯了好幾個地方也渾然不知,小魚有點納悶,問他是不是有什麼事兒?
他這向來伶牙俐齒的難得支支吾吾了會兒說有個朋友來了要去接,怕周六路上太堵算不好時間。
阿彭愣頭愣腦的來了句,啥朋友這麼大陣仗還要你親自去接啊?難不成老費萬水千山的追到這兒來了哈哈哈哈?
楊樂宇張著嘴瞪著哈哈哈哈的阿彭,半天沒說出話來。
小魚和邢北見狀都是一頓爆笑,邢北想著哎,這個爆炸性消息等下得告訴他家小孩兒,上回他瞧見楊樂宇跟自己胡鬧後其實一直有點小別扭,但他們又是一個樂隊的,總不能不讓人一起排練吧?
這些話莫曉是沒提過,可是邢北心裏明鏡兒似的。
前段時間事情太多,沒顧得上,最近兩個人又忙著蜜裏調油,也給忘了,還沒來得及給小孩兒講他們之前在國外的時候Felix狂追楊樂宇這茬,照現在看來再不講可能人倆都要修成正果了,回去趕緊彙報一下情況,也好讓莫曉放心。
托國際友人老費同學的福,這天的排練三點之前就結束了。
邢北心情不錯的哼著歌騎著他的車一路晃到了音樂廳。
順著一溜花籃和橫幅很輕鬆的就找到了正比著賽的二號廳,後門有掛著工作牌牌的姑娘注意到邢北在往裏頭張望,挺禮貌的和他說,今天的比賽是不對外的,所以可能不能作為觀眾入場噢。
這人衝人家姑娘勾著嘴角一笑,啊,那如果是工作人員的家屬,可以不可以通融的啊?
邢北走到倒數幾排找了個不顯眼的位置坐下來,翹著腿在廳裏掃了一圈看看,沒瞧見莫曉,估摸可能是在後台。
後台就不是那麼好進的了,幹脆安安心心的靠在座位上欣賞會兒祖國的花朵們的演奏。
孩子們在台上一個個的表演,家長們在前幾排抱著花束翹首以盼的候著,評委的每一個打分都牽動著他們急切的心。
這種場景,說起來邢北也是熟悉的。
他七八歲開始比賽的時候吧,他媽就是這樣帶著他,坐在觀眾席裏,滿懷著期待和驕傲,一刻也舍不得挪開眼的注視著他。
邢北視線低垂,隨著台上一個正在演奏肖邦的小男孩,在座位的扶手上無意識的敲出了一樣的旋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