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
鍾於泉心一沉,這才想起當年趙文英忽然就離職的事。他猜想可能是她偶然聽說他是已婚的人,所以傷心過度,就狠下心來離開他。或者她家裏逼婚,讓她去相親什麼的,她割舍不下和他的感情,又迫於無奈,隻好選擇離開。
他當時並沒有去追問,不想弄的死灰複燃不能脫身。
他想了很多種可能就是沒想可能是他妻子知道了,去找趙文英談過。
他的夫人為人可沒有多低調,要是當年她知道了,應該會鬧開才對,是以他就不會往這上麵想。
“怎麼,不去跟你私生女和老情人去打個招呼,喝一杯嗎?”鍾夫人的聲音更冷,不過礙於麵子,聲音卻不高。
旁人看著隻以為這老夫妻兩人感情多好,熱熱乎乎的聊天呢。
鍾於泉除了裝無辜,也沒別的辦法。
“你說什麼呢?我都聽不懂。”他稍稍皺了皺眉。
“需要我說的更明白些?你昨晚到葉家別墅幹什麼去了?”鍾夫人低低的問,鍾於泉的額上開始冒汗了。
他不知道他妻子還有悄悄讓人跟蹤他的愛好,這麼多年,他自從經曆了趙文英以後,就看開了男女之事。也是為了仕途,他再沒有沾染過旁的女人。
他當官暗地裏使的那些手段,他夫人也知道,他不避著她。所以他幾乎沒有防備過她,倒是忽略了這一點。
自從二十幾年前鍾夫人知道了丈夫在外麵和趙文英談起了戀愛,兩人關係不清不楚的,她為了保住家庭,找趙文英談過。
她記得趙文英知道鍾於泉已經結婚了,當時就像傻了一樣。等回過神來,她就不停地給鍾夫人道歉。
鍾夫人沒有辦法原諒她,她覺得是誰也原諒不了第三者。當時她話說的很重,罵趙文英不要臉,是狐狸精,要她辭職。
趙文英一律答應下來,她心裏有愧疚,覺得是她自己沒有了解清楚狀況就委身於人,即使是不知情,事實上已經破壞到人家家庭了。當得知鍾夫人和鍾於泉的小孩兒還隻是幾個月大,她更承諾她永遠都不會再出現在鍾於泉麵前。
隻是那時連她自己也不知道已經懷孕,離職後回到家她才發現自己懷孕了。
趙文英的事讓鍾夫人提高了警惕,這麼多年,她每天都暗中留意鍾會長去了哪裏。她性格要強,根本就忍不下他外遇的氣。奈何已經有了鍾雲裳,為了她有個完整的家,她才強顏歡笑這麼多年,從沒說過,就當她當不知道這件事一般。
她也沒想過鍾於泉和趙文英兩個人還有個孩子,她是今天看到夏一涵站在趙文英身邊,是個傻子都看得出她們是母女了,她還被瞞著。
想著前一晚她丈夫悄悄的去了葉家別墅,她還猜不到是什麼原因,現在看,這是清清楚楚了,他就是去看他的私生女了!
鍾夫人此時的心情就像百蟲鑽心一樣的痛,她守了二十幾年的丈夫背著她幹這些,她怎麼能咽得下這口氣。
鍾會長沒說什麼,他知道他夫人要是鬧起來,那一定是翻天覆地的。
正好這時,鍾雲裳回來了,他心裏暗暗鬆了口氣。別管怎麼說,夫人是要顧慮女兒的,她要鬧,他還能利用女兒牽製她。
鍾夫人也瞥到了鍾雲裳,於是又壓低聲音說:“雲裳回來了,你那點兒破事給我自己解決清楚。隻要有我在,你永遠都別指望認下她!”
“有什麼事,我們回家談,夫人稍安勿躁,這是海家大喜的日子,我們還是吃飯。”海家和鍾夫人家裏也有著剪不斷理還亂的關係,他這麼一提醒,鍾夫人才勉勉強強的擠出一絲笑意。
她這笑,主要是給她女兒看的。
“媽媽,您感覺怎麼樣了?喝些水看看能不能好些。”鍾雲裳輕聲說完,把水杯遞到母親麵前。
“沒事,媽媽好多了,寶貝兒坐下來吧。”鍾夫人接過鍾雲裳細心兌好的溫溫的水喝了幾口,把激動的情緒再鎮定了些。
她的目光還是不由得往葉家的方向看過去,眼中閃過寒光。
她們要不癡心妄想也就罷了,誰要是試圖來破壞她的家庭,搞壞她家人的名聲,她可也不是好惹的。
葉子墨的女人又怎麼樣,李參謀長的夫人又怎麼樣?
她就不相信撕破臉,李參謀長還不把這個水性楊花的女人給趕出家門!
趙文英又和葉浩然夫婦寒暄了幾句,隨後微笑著看看葉子墨,又看了看夏一涵,點了點頭離開了。
她走後,葉浩然和付鳳儀都有些奇怪地看了看自己兒子和未來兒媳婦。
也不怪他們會起疑,任何人都會,隻是他們是有身份的人,隻瞥了一眼,並沒有說什麼。即使是這樣,夏一涵的心裏也很不能平靜。葉子墨始終在握著她的手,感受到她的情緒,他緩緩地開口對父母淡淡地說:“巧合而已,我們早就見過了。”
這巧合也巧合的太像了,尤其是夏一涵還是個孤兒,不可能不引人想象。
葉浩然和付鳳儀並不是什麼八卦的人,他們是隻要看到兒子和夏一涵和睦恩愛就好,所以誰都沒有開口多說一句。
午餐是自助餐的形式,這樣的酒會方便大家走動。
海家老爺子的祝壽環節結束,就是大家自由用餐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