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鍾於泉那樣的笑聲,趙文英別提有多氣了。
她真不知道自己當年是怎麼上了這無恥流氓的當的,哪怕是年輕無知,她也不能原諒自己。
李和泰在倒後鏡中看到母親臉色都變了,握著方向盤的手不禁緊了緊。
他要是有生殺予奪的大權,他一定一槍崩了那個姓鍾的。
夏一涵那麼柔弱的女孩子,還是他親生女兒,他竟然舍得讓他的女兒受這樣的罪。大半夜的被關押到看守所,失去自由,她該有多無助。
再有趙文英,也是這混蛋給害的。
李和泰想起年輕的時候母親總是默默的歎氣,他以為她隻是為了他操心才如此。看來那時候她就是為她曾經有過的經曆,為這個混蛋姓鍾的難受。
“到哪裏見麵?”趙文英冷冷地問,接著鍾於泉說了一個地址。
趙文英把地址告訴給李和泰,車轉了個向,朝鍾於泉說的地方去了。
又是一棟居民樓,隱蔽性很好。
看鍾於泉這狡兔三窟的,趙文英也知道他沒有多光明正大,因為和上次他約她密會的地方又不是同一處了。
“媽,我跟你進去。”李和泰停好車,輕聲對趙文英說。
“不用!我自己去見他。”趙文英的臉上有種說不清的表情,大概像是一個母獅子要為她的幼崽戰鬥的神情。
“他……”李和泰還是有些擔心的。
趙文英和夏一涵這母女兩人都是柔弱的女人,他怕她說不過鍾於泉,被他欺負。
“沒事,他不敢對我怎麼樣,他怕你爸爸。”
“好吧!我在這裏等你,有需要隨時給我打電話。”
“嗯。”趙文英答應完,下車快步走進鍾於泉所說的單元。
她很厭惡單獨和鍾於泉打交道,現在出了這樣的事,她還不得不跟他打交道。不私下裏找他談,那無恥狡猾的老家夥根本就不會把他想要做什麼說出來的。
趙文英在鍾於泉的房間門口停下腳步,深吸了一口氣抬手敲門。
她是想讓自己冷靜一下,不然就衝著鍾於泉的笑,她都恨不得一進門就扇他幾耳光。
門被從裏麵打開,鍾於泉臉上堆著笑意站在她麵前。
“來了,文英?我正要找你,想去看看你。孩子出了這樣的事,你心裏難過了吧?”他盡量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包含著感情,趙文英卻厭惡地皺了皺眉。
“鍾於泉,告訴我你到底想要怎麼樣。要怎樣你才會放過你的親生女兒,讓她出來?”趙文英沒有心思跟他寒暄,麵色冷淡地對他說道。
鍾於泉直到現在都在懷念從前的趙文英,她的容顏幾乎沒有多大的變化,身材也還是姣好,甚至可以說是完美優雅到極致的女人。
其實她比他認識的那個時候還要美豔,脫掉了青澀,成熟的味道讓男人忍不住對她垂涎欲滴。
可惜她的優雅全都隻在李銘俊麵前綻放,鍾於泉多想聽她再對他說一句:於泉,我喜歡你,我一輩子都會喜歡你的。
是,她說過永遠愛他,說過他會是她唯一的男人。她怎麼能出爾反爾?
相比於趙文英的嚴肅和著急,鍾於泉則顯得慢條斯理。
“先坐吧,文英,你這麼火急火燎的怎麼談事,我印象中的你可不是這麼急三火四的人。”
不想和他多談,奈何她還不能真把他給惹急了。
她何嚐不知道李銘俊再厲害,權力還是主要在部隊的。他要真到東江插上一腳,即使現在本屆領導人能容忍他,到底他還是給自己埋了個炸彈,隨時都可能被人利用這一點的。
有道是縣官不如現管,鍾於泉才是東江一把手,給夏一涵洗冤的事,隻要他說一句話,別說是沒罪,就是真有罪,相信放人也沒有多大問題。
趙文英忍耐著緩步走到他身後,在沙發上坐下來,鍾於泉也在她身邊不遠處坐下。
趙文英往沙發的一頭又挪了挪,這一小小的動作已經表明了她對他的厭惡和防備。
“文英啊,喝點兒茶,這是我特意給你準備的,紅棗茶。我記得你年輕時就愛吃紅棗,所以你皮膚好,白裏透紅。想著你當年吹彈可破的……”
“鍾於泉,你親生女兒現在在看守所裏,你真有心情說那些陳芝麻爛穀子的事?我沒你那個心情!”趙文英怒目注視著鍾於泉,鍾於泉卻拿起桌上的茶杯輕啜了兩口茶,說:“別那麼緊張,文英。我其實還有點兒竊喜孩子有這事,你看看,又皺眉了。我的意思是說,她有事,我們才會像一家三口,我才能感覺到你還是我女人。”
趙文英嘲諷地掀了掀唇角,輕輕搖頭,說道:“鍾於泉,你可真是我見過最無恥的男人了。”
“無恥嗎?無恥你還跟我上床?你不記得你當時怎麼對我說的?說一輩子愛我的女人是不是你?女人是要講貞潔的,你這種朝三暮四的女人,還跟我說什麼無恥?好!既然你說我無恥,我就告訴你。你女兒的事是真也好,是假也罷,就隻有我能救得了她。不過我總要有個理由救她,你是我女人,我就承認她是我女兒,你要不是我女人,我就不承認她是我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