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鼻子重重的磕在皮質的外套上,她還來不及呼痛,頭上就傳來咬牙切齒的聲音,“你們在做什麼?”
丁依依眨眨眼,再眨眨眼,還沒有回過神來,葉念墨的雙臂牢牢的箍著她的腰,他和葉初雲隔了幾步,“舅舅,舅媽現在在澳大利亞,他們說如果有消息立刻要帶你走。”
“走!你不是說不出國了嗎!”丁依依急忙撲騰的從葉念墨懷裏掙脫出來,焦急的看著葉初雲。
葉初雲的眼神從葉念墨身上轉移到她身上,他柔柔笑了笑,“我不走。”
話音剛落,葉念墨抓著丁依依的手就往車上走,身後聲音傳來,“念墨,把丁依依讓給我吧。”
葉初雲是帶著笑意說出來的,但是笑意卻沒有到達眼底。葉念墨轉身看他,神色複雜。
他現在可謂是四麵楚歌,爸爸媽媽還有徐叔叔逼自己和傲雪結婚,自己從小一起長大的兄弟可能隻有幾年的生命,而他唯一的要求,就是要自己讓出所愛之人。
丁依依僵直著身體,她忘不了當初他把自己推向海卓軒的懷抱,那是一種被拋棄的無力感。
她忍不住動了動手指,扣著她手指的掌心收得更緊,她抬頭,葉念墨的臉上彷徨迷惑已經消失,替換的是堅定。
“抱歉。”他匆匆說完,開門把丁依依塞了進去。
車子在原地轉了一個圈,然後急速朝前方駛去,丁依依往後看著,葉初雲還站在原地,身形蕭瑟。
車子在馬路上疾馳著,路旁的風景飛快的往後退散著,丁依依看著窗外的風景急速的往後退散著,沉默的氛圍讓她難受,她忍不住開口,“事情辦好了嗎?”
車子的速度又加快了幾分,她開口後才驚覺這句話讓兩個人陷入了更深的沉默。車子突然停下,輪胎在地上摩擦後發出刺耳的聲音。
葉念墨放開放下盤,轉頭看她,目光沉沉,語氣堅定,“依依,我們離開吧。”
他的語氣裏帶著痛苦和緊張,看著她的眼神一瞬不瞬,他的腦子裏想著千萬種說法去說服她,說服自己。
她嘴唇微張,嘴角含笑,“好啊。”
她沒有問為什麼,為什麼要走,他們要去哪裏,她隻是點頭,神色裏帶著一絲即將打開未知旅程的期待。
他們相視一笑,車子一路朝機場奔馳而去。到巴厘島的時候,天氣已經微微亮起,雨稀稀拉拉的下著,帶著令人心煩意亂的拖遝。
當地導遊遺憾的說道:“你們要是十月份來就剛好,現在來天氣情況可不怎麼好。”
葉念墨和丁依依相視一笑,他們的手從下飛機後就沒有離開過,連窗外的雨看起來都帶來了甜蜜。
巴厘島的小巷都很窄,四周多有類似於家廟的庭院,由於下雨,大街上的人少了很多,兩人手扣著手在馬路上走著。
拖鞋帶起的雨花蹭濕了兩人的衣服,丁依依突然眼神一亮,她拉著葉念墨的手就往一家特色服裝店跑去。
店長一看到兩人就熱情的拿出兩套特色的情侶服,道:“一看你們就是剛結婚的新婚夫婦吧,下雨了都出來玩。”
兩人相視一笑,沒有人揭穿,自動的換好情侶服,鏡子麵前,丁依依繞著他轉圈圈,嘴裏直嘀咕,“感覺似乎還有什麼不對勁。”
葉念墨靜靜的站著任由她打量,眼角始終帶著笑意,“有了!”丁依依興奮的叫了起來,她踮起腳尖想要夠著他的頭發。
葉念墨順從的低下頭,任由她小小的手掌在自己頭上撥弄來撥弄去。
好半響,丁依依拍拍手,滿意的點點頭,“這才有點像來旅行的樣子嘛!”
他原本一絲不苟的頭發被揉得亂七八糟,劉海微微放下來遮住了眉眼,卻遮不住他的溫柔。
兩人從店裏出來,天空大亮,路上行人開始多了起來,丁依依滿小巷亂竄,手裏還抓著鬆餅,眼睛又瞅向了攤子上的炒麵。
炒麵攤子上,兩名吉普賽人正靠著牆壁拍著一麵鼓,嘴裏自彈自唱著不知道哼著什麼曲調。
香噴噴的炒麵上來,丁依依吃到打嗝,盤子裏還剩下很多,她舉著叉子可憐兮兮的看著他。
“誰叫你要一直吃那麼多。”葉念墨瞥了她一眼。
丁依依不好意思的把嘴裏的炒麵艱難的吞下去,道:“這是我第一次出國。”
她覺得有些不好意思,所以低頭又吃了一大口麵,艱難的咀嚼著,忽然她的手腕被抓住,葉念墨的身體微微往前傾,抓著她的手臂往自己的方向舉來,就著她的姿勢吃掉她叉子上的炒麵。
“我已經吃過了。”丁依依舉著叉子呆呆的說道,隨後打了一個飽嗝。葉念墨優雅的拿過她麵前的炒麵盤,開始專心致誌幫她消滅沒有吃完的動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