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立刻清醒過來,跑到衣櫃前拿好衣服又蹦回床上,她要趁著葉念墨進門之前把衣服都穿好。
剛套了一個袖子,門就被輕輕推開,她心一驚,猛的重新躺回床上,眼睛一閉裝睡。
故意放輕的腳步聲傳來,她盡量放緩了呼吸,嗅覺和聽覺變得極其敏銳,她靜靜的等著對方出去,卻隱約感覺他似乎一直站在自己麵前。
怎麼還不出去呢!被子下袖口卡著她的手臂真的很難受,恍惚間似乎聽到一聲輕歎,唇間傳來輕輕柔柔的觸感,然後是輕輕的關門聲。
坐在餐桌上,丁依依狼吞虎咽的喝著粥,成寶蹲在她身邊,一人一狗吃得不亦樂乎。
葉念墨詫異的看著她快速的吸著還燙口的粥,“你多久沒有自己做早餐了。”
“自從搬出你那裏以後就再也沒有自己煮過了。”丁依依再盛了一碗,喝了幾口感覺到對麵傳來的目光才驚覺自己說了什麼。
她猛地吸了一口皺,整個人都快埋進了粥碗裏,對麵淡淡聲音傳來,“那是什麼?”
葉念墨指了指牆上,丁依依一看,老實回答,“日曆。”
他斜眼看她,故意把鍋往自己的方向端了端,丁依依急忙撲上去抱住鍋,“不要這麼殘忍,我說,那是我去巴黎的日子。”
去巴黎?葉念墨想起她確實有和自己說過,這麼一看來時間就是後天。後天……後天……一個計劃在他的頭腦裏逐漸生成。
剛下電梯,丁依依邊走邊圍著圍巾,忽然撞上了葉念墨的後背,她吃痛的揉揉鼻子,不滿道:“怎麼突然停下來了?”
葉念墨側開一步,葉初雲站在樓道出口旁,他還穿著昨天的衣服,臉色有些蒼白,他定定的看著丁依依,視線在兩人身上流轉。
他覺得自己的心已經痛到麻木,冰到麻木,回家沒有等到她的短信,心裏又放不下,打電話接不通,幹脆到她樓下去等她,隻為了確定她的平安。
“初雲,你怎麼來了!”丁依依急忙道。
葉初雲笑笑,“沒什麼,隻是因為昨天說好了到家給我個短信,我有點擔心就來看看。”
丁依依愧疚得不知道該說些什麼,葉初雲覺得自己撐不住了,支撐他呆在寒風裏一晚上的信念已經沒有意義。
他臉色透著不自然的白,艱難的朝兩人笑笑,轉身大步流星的離開。
“你先去上班。”葉念墨親親丁依依的額頭,秋白在不遠處按著喇叭,把人送上車後,葉念墨朝葉初雲離開的方向追去。
葉初雲感覺自己的心髒正在無力的跳動著,好像一隻手狠狠的抓著他的心髒,血液倒流回四肢。
他習慣性的摸摸口袋,出門太急,忘記把藥塞進口袋裏,他的眼前白茫茫的一片,明明風是冷的,他的身體卻熱得不像話,就像血液被沸騰似得。
他無意識的朝前緩緩走著,耳朵隱約聽見有人叫他,聲音由遠及近,他緩緩回頭,然後暈倒在葉念墨的肩膀上。
四周是可以壓抑的安靜,匆匆忙忙的腳步聲,機器的滴答聲,葉初雲睜開眼睛,夏一涵眼睛紅彤彤的湊上來。
“你這孩子,出去玩怎麼也不穿得厚實一點,你要是有什麼意外,我怎麼和你爸爸媽媽交代?”
葉初雲勉強扯出一個笑容,“我沒事的。”
葉子墨在推門而入,“飛機我準備好了,等下直飛洛杉磯,醫院我也聯係好了。”
“不!我還不能離開。”葉初雲說得太急,引發了一連串的咳嗽。
“胡鬧!”葉子墨氣得大喝,他朝保鏢使了個顏色,讓保鏢到時候強行把人給弄到飛機上去。
“我不會走的。”葉初雲閉上眼睛用沉默對抗,葉子墨沉默的看著他,冷哼了一聲大步流星出門,夏一涵拍拍他的手背急忙追了出去。
房間重新陷入安靜,葉初雲睜開眼睛看著天花板淡淡道:“我曾經問過她願不願意和我到美國去。”
葉念墨站在門口靜靜的聽著,心裏想的卻是醫生的話,他聲音有些沙啞,“回洛杉磯去吧,至少能夠能擁有更多見她的機會。”
葉初雲淡淡的搖搖頭,繼續說道:“我問她願不願意去美國,她拒絕了我,她的心裏隻有你,但是我很不服氣,明明先遇到他的是我!”
他越說越激動,蒼白的臉微微泛紅,他轉過頭直視葉念墨,“我愛她。”
“我也愛她。”葉念墨回應他的眼神,沒有一絲猶豫,不管他身上有多少責任,他都不會放開那個女人。
葉初雲回頭繼續望著雪白的天花板,既然傲雪是葉念墨的責任,那他就幫她把這個責任去掉吧。